过去。
郑重明默默地转动着玉板指,他没有和萧朔在这件事上反复拉扯,而是说道:“萧督主,我今日前来,是为闽州一事。”
“闽州的四个卫所昨日一同上折子,萧督主可否看到?”
萧朔微微颌首。
司礼监把所有折子的大致内容都整理的清清楚楚,方才萧朔还特意让乌宁把那道折子拿来给他看
。这折子是由闽州的四个卫所联名上的,写明闽州如今的险况,以及请朝廷增援。
从折子上说,闽州在最初放任海匪上岸后,现在已经彻底控制不住,海匪烧杀抢掠,闽州的军户和百姓都大受其害,光是被屠的村庄就有数十个,前些日子,更有一个小镇子被屠杀抢掠一空。
闽州驻军有一半十全膏成瘾,而剩下的那一半,也因为军心大伤而士气不振。
海匪们尝到甜头,从闽州海边,抢掠到闽州全境。
闽州的卫所兵员折损严重,已经疲于奔波。
“这事,本座已经知道。”萧朔含笑道,“本座正想与郑大人商量,调三万禁军支援闽州。”
郑重明打量着萧朔。
他已经想不起来,萧朔是从什么时候一跃而起的,他从来没有把这个人放在眼里,等到他注意到的时候,萧朔就已经收拢东西两厂,站在与他匹敌的高度。
郑重明眸光闪烁。
萧朔……
薛曜!
二十年,他真是能忍。
岭南王何等光风霁月的一个人,他可曾想过,他的儿子会是世人口中的奸佞,玩弄权势,残害忠良。
郑重明眸光微沉,没有去接萧朔的话,而是说道:“皇上重病,禁军有拱卫京城的重任,不能随意调动。这援兵之事,还当萧督主自己来想办法。”
萧朔笑而不语。
郑重明虎目微眯,紧接着说道:“萧督主,若是闽州大乱,海匪流蹿大荣全境,导致百姓伤亡惨重,民不聊生,你可就是最大罪极,死也难赎。”
乌宁悄悄按住腰间的佩刀,目露利芒,敢在督主面前这么说话,想死吗。
四周的番役们同样也是目露精光。
萧朔放下茶盅,嘴角依然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,目光却冷淡许多。
郑重明并不畏惧。
他的手上有禁军,萧朔真要实打实地跟他对上,双方都没有十足的把握。
如今看的就是谁先动。
郑重明悠然地饮着茶,说道:“萧督主,你掌着朝
政,是无用的。”
“这个天下,还由不得你来做主。”
郑重明一改回京以后低调沉稳的作风,把话说得有力又带着挑衅,他的态度似乎是在说:没有禁军,我倒要看看萧朔你该怎么办。
说完这些后,他话锋一转,又道:“萧督主,我们谈个条件如何?”
萧朔拂一下衣袖,淡淡道:“本座最不喜有人与本座谈条件。”
“郑重明。”他脸上的笑容又深几分,笑意不达眼底,一双凤眸,黑沉沉的,仿佛有无尽的漩涡在眼中流转。
“你若跪在这里,俯首叩拜,宣告臣服,交上禁军,本座就留你一条性命。”
“如若不然。汪清鸿和汪清洋,就是你郑家的将来。”
萧朔气定神闲,端茶送客。
郑重明猛地起身,对他怒目相视。
他来之前,曾数次告诫自己要冷静。萧朔此人最擅长的就是把控人心,可偏偏还是被他的三言两语所激怒,差一点就破防。
郑重明平息着紊乱的呼吸,阴冷着声音,不快道:“萧朔,你别不识歹。”
说完,头也不回地拂袖而去。
乌宁收起郑重明用过的茶盅,转手给一个番役说道:“扔。真晦气。”
他嗓音尖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