依然没有理会。
就算她自称是他姑母,他的脸上也没有任何动容。
姐姐说过,她一没有把他的事告诉除盛琰以外的其他盛家人,姐姐不会骗她。
姐姐说没说,就肯定没说。
“你为什么跟着我?”卫修冷声道。
“我、我……”
盛氏的眼神有点闪躲,嘴上说道:“我是在路上看到你的。你和你娘长得真像,我一眼就认出来……呀!”
盛氏发出一声尖叫,她顿觉脖子隐隐有些痛,吓得眼泪鼻涕流成了一团。
“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。”
卫修平静地说道,“只是我的手有点酸了,这刀太沉,拿不动了。”
他确实快要拿不住了。
不过,姐夫说了,唬人就得唬得像点,不能露出马脚。
“我,我说。”
盛氏吓死了,哭着说道,“是有人告诉我,你是珏哥儿,我才特意过来看看的。”
卫修眼睛微眯:“谁说的?”
盛氏摇头道:“不知道,我只是收到了一封信。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。”
她当然知道是谁告诉她的,只是这却不能让卫修知道。
盛氏藏在袖中的手捏了捏,她告诉自己,这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,自己能让他相信的。
这么想着,她就理直气壮了起来,说道:“珏哥儿,你走丢这么久了,姑母实在是想你,才会一有你的消息,就赶过来想要见你一面了。”
她热泪盈眶,几乎快要哭出来了。
那激动的样子,就像是一个母亲见到了久别的孩子。
卫修沉吟片刻,收回了腰刀,没有归鞘,而是捏在手上,淡然道:“我叫卫修,不是盛珏。”
盛氏大松了一口气,整个人无力地靠在了后面的墙壁上,见卫修头也不回地就走了,她放开声音叫住了他,说道:“珏哥儿,你知道你娘是怎么死的吗?”
卫修停下了脚步,慢慢朝她看了过去。
盛氏心中一喜,果然,任谁听到自己亲娘的死有隐情,都不会置之不理的。
不等卫修问,盛氏连忙说道:“是你爹!你爹嫌弃你娘的家世不好,所以才会故意害死你娘,不但如此,还把你给丢了,为的就是不让你占了嫡长子的名份。他可以娶到贵女。”
“珏哥儿,你要相信我。盛琰和你同龄,你爹若真在意你娘,又怎么能让庶长子出生?!”
盛氏说着,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:“我与你娘的关系一向都很好,自打你娘过世后,我真的,很难过……”
她拿出帕子轻拭着自己的眼角,眼眶更红了,声音也有些哽咽。
她小心翼翼地看着卫修和他手上的腰刀。
从他的眼神中,她看不出丝毫的情感流露,这让盛氏原本想好的一肚子话全都落了空,心中也更加慌乱。
卫修一直在镇北王府里,几乎很少出门,盛氏去过王府门口等了几回,都没有等到他。
她一个孀居之人,也不太能时时出来。
赵元柔出嫁后,好歹是亲王妃,她在赵家也没有受到什么折磨,可是等到昭王被圈禁后,她在赵家的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了。赵家嫌她会连累他们,对她百般怠慢,娘家也不给她出头。
她只出了两回门,就被赵家阴阳怪气很久,就不敢再出来了。
听说今天放榜,而和卫修一起来京城的是一个今科举子,卫修说不定会出来接他,盛氏就过来碰碰运气。
卫修的确和许氏长得很像,她几乎一眼就认出来了。
她本来是想找机会和他偶遇的,就是这左什街人太多,卫修拐进巷子里,一下子就没影了,迫不得已,她才下马车跟过来。
她怎么都没有想到,会在这种情况下和他说上话,准备了好几天的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