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兮颜颇有渊源的话,说不定真就信了卫修。
镇北王府确实是跟铁桶一样密不透风,打探不到任何消息,但是盛府不是!
盛兴安压根儿就没有病倒,他只是躲着装病。
既然盛兴安装病,那就代表了卫修打从一开始就知道盛氏的意图,偏偏他还装作一副贪利的样子,狮子大开口。
郑心童干脆顺水推舟地全盘应下卫修开出的条件,要求卫修把盛兮颜带出京城,并告诉他她计划在清净寺山脚动手,让他准备接应。
她在卫修的身上吃过太多亏了,不会再这么轻易信他了,所幸,她的防备是有价值的!
如今,镇北王府的人怕是已经去了清净寺附近设伏,而京城的王府,守备空虚。
“萧朔真以为用兵符就能让三千营听话吗?没有掌过兵的人,就是这么想当然。”
郑心童淡笑地摇了摇头。
爹爹任这个京营总督已经整整十年了,禁军上下都是他的心腹。
就算如今由三千营接管京城城防又如何,他们依然只听爹爹的话!
郑心童气定神闲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,坐在马车里耐心地等着。
不多时,就有人过来回禀说:
“姑娘,镇北王妃的侍卫和禁军发生了冲突,并强行进了王府。”
“静乐郡主来接应镇北王妃时,曾试图率人突围,但王府侍卫不足,被禁军拦下,他们暂且都退回了王府。”
“禁军依命没有强行破门,现已将王府团团围住,连只苍蝇都别想飞出来。”
“很好!”郑心童颔首道。
听闻镇北王府的人突围未果时,郑心童彻底放心了。
镇北王府的侍卫总共不过三百余人,如今至少有大半已经被她利用卫修引出城去。
此刻,镇北王府在这京城里孤立无援了。
郑心童正色道:“让禁军暂且围着,不要出手,且等爹爹那边的消息。”
“爹爹应该已经快到行宫了。”
明天就是太后薨逝的第七天,无论如何,皇帝今天都必须得回京,不然就连祭礼都赶不上。
所以,礼亲王让郑重明带他们去行宫。
礼亲王一直惦记着萧朔的那句未尽之言,又叫上了林首辅,内阁众人和军中重臣,说的是这么多人一起劝,皇上总该回来。
郑重明对此并不在意,态度极好,仿佛是知道礼亲王在担心什么,又问心无愧。
于是,一众人等一同出京去了园子,萧朔抽调了五百镇北军随行护卫,有数十东厂番子在侧,甚是浩浩荡荡。
园子就在京郊不远,距离京城约一个时辰。
等到了园子的时候,也就刚刚黄昏时分,半边天空被夕阳的余晖染上了淡淡的红晕。
“先去见皇上吧。”礼亲王说道,“这天都快暗了,得赶紧回去,不然城门也该关了。”
礼亲王只是随便找个借口。真是皇帝要回京,就算城门关了也是能敲开的。
郑重明不以为然,只道:“先等等吧,皇上这会儿怕是午歇还没有醒。”
他随口敷衍了一句,就叫人去通传。
皇帝来园子,就连身边的总管太监宋远都没有带来,如今在园子里头伺候的,全都是园子里头的宫女和内侍。
郑重明吩咐后,一干人等就先去了重华殿小坐,等待皇帝宣召。
这一等,就等了半个多时辰。
萧朔耐心极好地噙着茶,反倒是礼亲王先不耐烦了,问道:“怎么还不来!”
他说的是去通传的下人怎么还不来回禀。
郑重明笑了笑,随口安抚道:“王爷稍安勿躁,皇上这会儿许是午睡还没有醒,您也知道,皇上病倒了以后,精神始终不济,这觉呢也就更长一点了。从前在宫中时也是如此吧,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