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祭酒眼神往幼菫那边一飘,立马义正言辞道,“但是!老夫官场浮沉一生,看人最是精(毒)准(辣),荣国公并非大奸大恶之人,也不是行事无状之人。他离开皇陵必定是情非得已!”
一番话说得颇为铿锵有力,振振有声,小眼睛里满满的真诚。
幼菫还是不太满意,“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之人?那是小奸小恶之人了?”
周祭酒暗叹了口气,他是一直对荣国公没什么好印象,行事太过狠辣!哪个文官武将不惧他三分?若是让自己骂他,倒是可以张口就来,说上个把时辰不带重样的。但让自己夸他,一时之间还真找不出什么好词来!自己不奋起而骂之,已经是看着辣椒酱豆腐乳的面子了!
周祭酒绞尽脑汁,决定从战功上来夸,这是唯一可夸的点了。
“荣国公忠肝义胆,为大燕舍身忘死,舍小家为大家,实乃大燕之栋梁,老夫敬佩!”
敬佩二字说的有些违心,可幼菫这丫头不好糊弄,不说点好听的是过不了关的。
幼菫满意地点点头,“那么,你敬佩的国之栋梁受人攻讦,你该如何做呢?”
周祭酒一脸黑线,在这里等着呢!
他试探地问,“跟那些官员对着骂?”
幼菫摇头,“对骂起不了什么作用,他们是有理有据,皇上都不能奈他们如何,你能赢过他们?”
不能,饶他是舌锋如剑,无理争三分,也很难骂得过一群人。何况是,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。
周祭酒脸色蓦然一变,“老夫是文官,暗杀可不在行!”
幼菫皱眉,“我是那么凶残的人吗?”
周祭酒腹诽,不好说,近朱者赤近墨者黑。听韩老头说,荣国公很怕你的呢!
他笑呵呵道,“不是,不是!你心怀天下,最和善不过了!”
幼菫颇为受用,笑眯眯道,“这句话周祭酒说对了。我这人最是和善,逆来顺受。那些人既然弹劾国公爷,就让他们弹劾的再狠点。”
周祭酒嗨了一声,“这简单,放着我来啊!”
幼菫微笑,“你不怕脸疼,你就上。”
周祭酒多精的人呐,脑子里一转就听出了其中意味,他小眼睛骤然放光,“你知道荣国公做什么去了?”
幼菫不置可否,“听说闹腾最厉害的就数安国候了,让他更嚣张些才好。”
周祭酒捋着胡子,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,一抹兴味的精光从里面透出来。
看来荣国公是有什么安排啊。这小子人虽狠辣了点,不过能耐的确是有,他想做的事少有做不成的。
安国候,老匹夫仗着国舅身份嚣张跋扈,结党营私,比当年的信阳候有过之而无不及,他早就看不过眼了。还有她的几个女儿,在宫里可没少给他家珠儿气受。是时候让他吃点苦头了!
煽风点火他最在行了!
周祭酒脑子里瞬间无数个计策闪过,自以为一脸正气,实则满脸奸笑。
“夫人放心,定不辱使命!”
周祭酒抱着一罐子辣椒酱走了,里面的牛肉丝,他最喜欢吃了!
安国候刘祁散值回府,路上便遇到了周祭酒,笑眯眯地跟他打招呼,让他下马叙话。
他的女儿刚刚被周德妃夺了宠爱,这是来耀武扬威的吧?
刘祁黑着脸下了马,“周大人闲得很。”
周祭酒笑呵呵道,“是挺闲,老夫不似安国候那般日理万机,得皇上和太后倚重,只能闲来无事在街上溜达。”
刘祁冷眼看着他得意,他平日里可没这么热情过,一张口便如毒蛇吐信,谁都不敢轻易招惹他。
刘祁冷声道,“本候忙的很,就先行一步了。”
说着话就要上马。
周祭酒上前一步,低声问道,“你弹劾荣国公,皇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