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居然说不过是个天极阁!他又瞒着她!
她此时突然明白了萧甫山的用意。
用秦茂之引天极阁阁主和离谷主过来,将他们困在府中;又引来天极阁精锐,让他们无暇顾及沈府,然后就去沈府剿杀沈重彦。
沈重彦的可怕她已经深有体会,那日他向自己刺过来的那一刻,眼中的杀气她至今记忆犹新。她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可怕的眼神,似乎被他看一眼便感觉自己是个死人了。
萧甫山说即便他心无旁骛,也不见得打的过沈重彦。去杀这样的大魔头,又岂是容易事?
虽斩断了沈重彦的一些羽翼,虽有萧荣在,幼菫还是不能放心。
她不断地派萧十一去外院打探,萧甫山回来没有。
她坐在会客厅等着,她不敢睡,似乎睡着了他便会坠入深渊。
她再一次喊萧十一的时候,会客厅门开了,她拢着斗篷疲惫道,“十一,再去看看,王爷回来了没。”
声音已经沙哑。
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她面前,将她笼在身影下。
她太熟悉这种感觉了,她眼内顿时溢满了喜悦,睁大眼睛抬头看他,“王爷!”
萧甫山沉沉看着她,指腹在她脸颊上轻轻摩挲,声音低沉温和,“不听话,眼睛都熬红了。”
幼菫嘴角下垂,有些委屈,“王爷要去杀老贼,也不说一声……”她才不会说自己委屈,自己担心,“万一妾身有什么好主意呢?”
萧甫山俯身低语,“为夫错了,这就去跪搓衣板。”
说那么小声,不就是怕侍卫听见?
幼菫提高了声音,“不跪满半个时辰,不许睡觉!”
院外的侍卫们虎躯一震,王妃,您这是要团灭我们啊!
萧甫山刮了刮她的鼻子,“好,听你的。嗓子都沙哑成这样了,还有力气大声说话。”
幼菫皱了皱鼻子,“大魔头死了没?”
大魔头?不错的名字。
萧甫山笑容淡了下来,“回房说。”
幼菫便知事情没那么顺利了,她刚要起身,却被他腾空抱起。
她大惊,“您的伤!”
“无事,抱你的力气还是有的。”萧甫山抱着她出了会客厅,往正房走。
院外的侍卫们屏住呼吸,降低自己的存在感,跪搓衣板这种事,性质可和洗脚不一样了!
萧十一却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,他每日被萧荣往死里虐,进山反而是解脱!
他腿脚麻利地去了趟后罩房,拿了一块搓衣板颠颠迎了上来,“王妃,搓衣板来了!”
幼菫忍着笑,这萧十一越来越得她心意了!
“先放廊下吧。”
“好嘞!”
萧十一在萧甫山森沉的目光中把搓衣板放到了正房门口,便蹭地窜上了墙。
他要好好盯着,看看王爷会不会拿这搓衣板。
回到内室,幼菫换了衣裳进被窝躺下,便眼巴巴等着萧甫山。
萧甫山简单梳洗了下就上了床,他不把话说清楚了,幼菫肯定不肯睡。
这期间自己的确是隐瞒了她许多,得好好给她一个交代。
他揽着幼菫缓缓说着,从刺杀开始,一直说到今晚。
幼菫听的目瞪口呆。
她竟不知,母亲当年还有那样的经历,失忆,失踪一年,被人追杀。
父亲瞒下这件事,又马上娶了她,是在替她周全名声吧。他甚至不去追问母亲当年发生了什么。时下重贞节,又有几个男人能做到这些。
父亲的心,正如那海一般,宽广,包容。
他说母亲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。
她觉得父亲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。
幼菫脑袋在萧甫山怀中蹭了蹭,“我觉得追杀母亲的人,定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