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解释,听起来是挺好听,让她心里舒服了些,可是想到这前前后后发生的事,让她又不禁心寒。
每一次都是牵扯生死,她又怎能凭沈昊年上下嘴皮子一碰就信了了。
幼菫绷着脸看着他,“沈公子说的再好听,也是犯了谋逆大罪,也是将安西王府逼到了绝境,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。于公于私,王爷都不能放过你。”
沈昊年叹了口气,俊美无俦的脸上露出些无奈来。
“丫头,有些事情是非对错并非那般绝对,大人做事,总是会有些不得已。我知道安西王如今也查到我的一些人手,想设法寻到我的底牌。”
他看向萧甫山,“安西王,鄙人没说错吧?”
萧甫山淡声道,“是如此。其实本王还是顾忌太多,否则仅仅凭靖国公和大理寺卿,就足够将你推到明面上,剥丝抽茧,揭开真相。”
只是罗横若是被证实谋反,整个罗家便要倾覆,还有安西王府也要受牵连。
沈昊年笑了笑,“那倒不见得,不信你可以试试看。这么大的事,我自然要把每一处都算计到,每一个疏漏都有几种方法去堵它。”
萧甫山沉眸看他,“沈公子心神如海,还有这泰然气度,不是一般商贾能有的。”
沈昊年笑道,“王爷谬赞,不过是行商久了,与人打交道多了,练就出来的。”
萧甫山端起茶盏,茶盖轻轻刮着茶水,说的漫不经心,“历朝历代有皇室子弟谋反,有武将权臣谋反,但商贾谋反还是第一次见。本王还是挺期待,沈家背后的秘密。”
沈昊年波澜不惊,处之晏然。
萧甫山会有猜测也算正常,只是这背后的秘密并不值得期待。是血腥,是蚀骨之痛。
沈昊年平静地喝了口茶,“你会知道的。”
虽做的是谋反之事,可他却说的坦荡。
幼菫怔怔看着二人你来我往,两人都说的云淡风轻,可平静之下却是风起云涌,电闪雷鸣。
沈昊年看她怔楞,眉眼间和煦如春,柔和道,“腌梅子想必你吃的差不多了,我又给你带了一匣子来。不过糖炒栗子匆忙间却是没来得及做。你一会记得跟你的侍卫要。”
他自始至终就是将她当成一个耍脾气的小孩子,一直耐心哄着,丝毫不见不耐,也不计较她的娇蛮。
幼菫的腌梅子的确吃的差不多了。
她别过头去,也没回应他的话,对萧甫山说,“王爷去王家铺子再去买些腌梅子吧。”
萧甫山点头,“好。”
沈昊年沉了沉眸子,“你不吃也罢。既然离谷主来了,让他给你诊诊脉。”
幼菫摇摇头,“多谢沈公子好意,张太医妇科圣手,他已经诊过了,没什么问题。”
沈昊年正色道,“你即便生我的气,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。现在两个多月正是危险的时候,最该注意,离谷主的本事可不是那些太医可比的。”
“术业有专攻。离谷主于妇科上不见得比张太医强吧?”
幼菫刻意忽略离谷主治好了她的孕吐之症,说的很是违心。
离谷主内心悲愤,他堂堂神医,上赶着给人看病,居然又一次被嫌弃了!
“小丫头……王妃可不能瞧不起人,现在这个月份,我连胎儿的男女都能诊出来,别人却是没这个本事的!”
最近沉香她们正在给孩子准备衣衫襁褓,适合男孩女孩的都准备了。幼菫看着那些小衣裳稀罕,眼里也泛滥出母爱来,就想和永青那般,与它说说话,沟通沟通感情。
可孩子性别未知,就没法取名字,幼菫就一直“宝宝”“宝宝”叫着。她就担心,等孩子出生了,自己和孩子都习惯这个称呼,新起的名字反而是没感觉了。
如果能知道孩子性别,的确是很让幼菫心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