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平阳公主。”
文珠一身红衣,却已经是大燕女子装扮,灿烂笑着行礼。
这还是册封大典之后她们第一次见面。
幼菫阻了她,“你是义父王妹,我该称你声姑姑才是,即便从宁郡王这里论,我也该称你一声郡王婶啊。”
唉,辈分真的好低。
这就是她虽然认回了宗室却不太愿意跟宗室打交道的原因。他们身份都比她低,需要向她行礼,偏偏辈分还在那里,自己难免要与他们在尊卑身份上虚以寒暄一番。
可她却是最不耐这些寒暄的。
有这功夫,在家打孩子他不香吗?
文珠本也不爱论这些礼仪,她能这般规矩行礼,也是出门前大长公主千叮咛万嘱咐的。
“那我称你平阳,你称我文珠?”
“好。”
幼菫笑着应下,刚要寻个凳子坐下,文珠便一脚将自己身边的锦凳踢了过来,稳稳落在幼菫跟前。
又冬不赞同地看了文珠一眼,看在她准头还算不错的份上,捏着的拳头最终没抡出去。
文珠早就看出了又冬有功夫在身,暗暗可惜没有激怒她,错过了一次名正言顺较量一番的机会。若是对方先动手,她只是被逼出手,婆母应该不会说她什么吧?
幼菫也习惯了文珠的豪放之举,她坐下,又示意紫玉呈上贺礼。
周珠儿早就等不及了,迫不及待打开匣子。
“果真是珠宝首饰!”
她眼睛亮闪闪地拿着珠钗玉镯看,“公主,我可真喜欢你这个送礼的习惯。”
幼菫笑,“主要是别人送我,也全是珠宝首饰啊。”
今年萧甫山将水云轩交给她打理,她才知道水云轩是他的产业,每月送到府里的新式样的首饰不断。
再有太上皇,皇上,父亲,都喜欢送她珠宝首饰。
周珠儿笑嘻嘻道,“你可记错了,你今年生辰,我送你的是我亲手绣的荷包啊。”
幼菫举了举腰间的荷包,“记得,这不是在这里嘛。还是这种贺礼更的我心意。”
周珠儿笑嘻嘻揽着她,“难怪姑姑都舍不得你哭,你可真贴心。”
她如何不知,公主是特意多送些首饰贴补她呢。
幼菫呵呵干笑,她姑姑的舍不得还是蛮吓人的。
这一个多月来,她不止一次梦到河边的白衣女子,还有游荡的魂魄。
其实她发现自己每每到生病发烧的时候,或是受惊吓的时候,就容易做些噩梦。
周珠儿挑着头面往头发上戴,幼菫在一旁点评。
文珠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,离的远远的,她就奇怪这些东西有什么好的,让她们讨论的那么津津有味。
比起来她宁愿和又冬聊聊她的袖箭是怎么用的。
“我的马鞭给你玩,你的袖箭给我看看好不好?”
“这袖箭能连发几支?”
……
又冬面无表情,一句话不搭理她。
文珠又转头硬着头皮听幼菫和周珠儿交流梳妆打扮和保养心得。
“你们说完了吧?”
文珠最终没了耐性,拉起幼菫就走。
她们去了另一间屋。
“平阳,你写封信帮我劝劝王兄,让他接我回吐蕃吧。”
幼菫上次就听周珠儿说文珠想回吐蕃,却没来得及听她说缘由。
询问之下,方知——
宁郡王一旦动情,脸上便有两只王八?
净严那老小子果真是无恶不作啊!
幼菫咯咯笑了许久,方停下来。
文珠噘嘴瞪着她,“你怎么跟周珠儿一样!”
幼菫笑道,“我劝义父也不难,不过你可得想好了,你前脚走了,后脚大长公主就会给宁郡王续娶一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