柏泽将档案袋的资料拿了出来，他看着沈燃，开口道，“即使我现在什么都没说，你也应该猜到这里都是些什么了吧？”

“我之前就跟你说过，你迟早什么都会知道的。”沈燃低咳了两声，他一直靠在沙发上，膝盖的伤还没痊愈，额头的伤已经拆除了纱布，但上面狰狞的伤口还是非常明显，他低叹道，“是非飞给你的？”

“对，是他给我的，你不就是因为他知道了你全部的秘密，所以你才这样报复他吗？你满意了？他差点死了……”柏泽嗤笑了一声，他轻轻晃了一下手里的东西，道，“为了这些东西，你想要逼死一个人？沈燃，你到底有多可怕的心？”

沈燃一直都没动，直到这句话，才僵硬的撩起眼皮看了眼他，而后笑道，“原来他是这样告诉你的，原来你都信了……”

“那你告诉我，真相是什么？这里的资料是真是假？”柏泽问道。

沈燃目光落在了那一叠资料上，他沉默了许久，道，“是真的，这些资料都是真的。”他看到资料上的照片，看到了上面“少年犯”的字眼……这些都是他无法否认的事实。

“那你还想说什么！还要继续骗我吗！”柏泽厉声的说道，“为什么啊？沈燃……你告诉我为什么，为什么从头到尾都没有一句实话，为什么隐瞒了这么我这么多，我一想到跟你这样的人在一起三年，我就觉得恐惧，就觉得恶心。”

沈燃的眼眶略微红了一下，他也不知道为什么，就是想要笑，他扯动着唇角，面色难看的笑了一声道，“恶心吗？资料都是真的，我就是一个从泥潭里爬出来的人，我的父亲是杀人犯，我的母亲是一个赌徒，可我做错了什么？为什么我自小就要背上别人异样的目光！为什么明明我什么都没做，就要被人欺辱挨打！为什么要把我关在院子里让狼狗咬穿我的手！为什么要让我经历这一切！如果我不配拥有一个平凡……美好的人生……为什么要让我活着，为什么要让我出生！”

沈燃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，他哽咽了一声，却死死咬牙，他哽咽了一声道，“你问我这一切是不是真的，那你为什么不问我这一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？”

他飞快的蹭了一下肩头，没让眼泪掉下来，只是低头哑声道，“我是没有告诉你这些，我错了，对不起。”

他的情绪转变的太快了，以至于柏泽都未能反应过来，柏泽看着面前的人，张了张嘴，最后偏开目光道，“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，你应该对非飞说这句话。”

沈燃握着抱枕的手骤然捏紧，指节泛白，他的呼吸略微一窒，而后唇角扬起，笑道，“做梦。”

他甚至抬起头直视柏泽，那眼神仿佛是看着一个陌生人，甚至带着一丝嘲讽道，“我可以对你道歉，对所有的粉丝道歉，但我不可能对非飞道歉。”

“你都差点害死他了！”柏泽说道。

“如果在他策划的那出生日宴闹剧里，我像他一样的脆弱一点，今天，应该都是我头七了吧。”沈燃深吸了一口气，刚刚情绪骤然崩溃的样子仿佛只是一个幻觉，他神情漠然道，“如果你是为了我欺骗你三年的事情，我愿意付出代价，但是如果是为了非飞的事情，我劝你不用在我身上费力气了……我没错，就绝不可能道歉。”

“你已经……没有人性了。”柏泽将手里的资料随手扔给了沈燃，飞扬的纸页砸在了他的身上，纸页锋利的边缘划过他的脸，留下了一道血痕，有些刺疼，在柏泽走后，沈燃抬手抹了一下自己的脸，看着指尖的血，忍不住自嘲一般的笑出了声，而后倒在沙发上蜷缩起来，细碎的头发被揉的一团乱，整个人看上去单薄瘦弱。

999仇恨值，九十。

沈燃比我想象的低一点。

999宿主，不要搞事情，专心完成任务。

为了监督沈燃完成任务，999简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