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宗主,这一切都是和他没有任何关系,他已经老了……他就这几天的寿命了,你知道的,他大限将至……我求你,放了他,你要怎么对我都行。”沈燃低着头,他重重磕在地上,哽咽道,“我求你,
求求你。”
“对不起。”秦间玄说着这句话,沈燃脸色骤变,猛地抬头,他刚想上前,便被万花谷和其他人摁住了,眼睁睁的看着秦间玄手里的邪剑搁在了老宗主的脖颈上,一点一点的,向后拉开,剑刃从老宗主的脖颈上划过,血肉外翻,鲜血迸溅,洒了沈燃一身,这炙热的鲜血似乎让沈燃有些懵了,他看着他敬爱了这么多年,当做师父敬重了这么多年的人,被秦间玄搁下了头颅,提在手里。
一切都像是一场近乎荒诞的噩梦,那些声音仿佛都和沈燃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薄膜,他听得不太真切,老宗主身子倒在了地上,头颅被提着,还在睁着眼睛看着沈燃,沈燃被压在地上,他似乎才反应过来,近乎凄厉的喊道,“啊——”
这声音仿佛疼痛入骨,像是有人将一把刀刺入了他的脊骨,一点一点的将他的脊骨剥离开来,血肉翻开,鲜血横流,他痛的都说不出话,死死的盯着这一切,全身剧烈的颤抖,双手的绷带早已散落,那双本该握着剑修长有力的手满是伤口,他趴在地上,双手握着地上的土,那声尖叫声像是他发出来的,又像是别人——
“沈燃,从今以后,你便跟在我身边吧。”
“这招不对,重新练习。”
“练功不可图快,若是贪功冒进,走火入魔了,可就麻烦了。”
“天一宗是你的家,无论何时何地,都要记得。”
……
老宗主以前说的那些话全部涌入了沈燃的记忆里,他趴在地上,看着面前这无头的尸体,明明想要哭的,但是奇怪的是,怎么都流不出眼泪了,甚至想要笑。
万花谷的人松开了沈燃,看他这副模样也没什么反抗能力了,沈燃几乎是慢慢爬着过去的,什么尊严,什么骄傲,他通通都不要了,手在地上被碎石割破,他也浑然不觉,嘴里涌着鲜血,双肩略微耸动。
“哈哈……哈哈哈哈……”老宗主的头颅被扔在了一边,沈燃抱着老宗主的头颅,他坐在地上,一直笑着,眼泪不断地往下掉落,“
哈哈哈……哈哈哈……”
“他疯了吗?”万花谷的弟子看着他这般模样,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,“这是疯了吧?”
“不知道,感觉像是疯了,不然看到从小抚养自己的宗主被杀,怎么还能笑成这副模样?”有弟子压低了声音,“真是惨啊,这可是寒危剑尊,仙门首座啊。”
“太惨了吧?”一旁的人叹了口气,不过有人说道,“这有什么好惨的,人家秦宗主还没哭呢,魔宗满门都被杀了,那才是真正的灭族,这天一宗可还有这么多弟子在。”
“说的也是……自作孽,不可活,你们说老宗主这么仁厚的人,怎么就养出了寒危剑尊这样杀人不眨眼的呢?”其他人都在小声的议论着,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,直到秦间玄走到了沈燃的身边,他们这才噤音不敢再说话了。
沈燃抱着老宗主的头颅,他的嫁衣已经松散,长发散落,眸光黯淡,全身上下伤痕累累,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血还是别人的血,他低低的笑着,却一句话都不肯再说。
“沈燃。”秦间玄半蹲下身子,他看着沈燃,道,“你杀我全宗,我只是拿走你们老宗主这条命,其实算起来,你还是赚了。”
沈燃收敛了笑声,他抬眸看了眼秦间玄,仿佛是在重新认识这个人,好一会儿后才道,“杀了我好吗?”
“嗯?”秦间玄顿了顿,他垂眸道,“你在说什么?”
“杀了我,我不想活了。”沈燃咬字很清楚,他唇角带笑,抬手擦了一下脸上的血,清俊的面容看上去有些诡异,他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