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厮轿子抬的很快,东平王妃上一回坐这样颠簸的轿子还是二十年前嫁给东平王的时候,那时候心情是紧张和期待,现在是心乱如麻。
有小厮在前面开路,轿子抬的快,平常两刻钟回府,这回一刻钟就到了。
东平王妃被丫鬟从软轿内扶下来的时候,脚挨到地,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。
“王妃,”丫鬟担忧道。
“我没事。”
东平王妃扶着丫鬟的手匆匆进府。
丫鬟问小厮,“王爷回府了?”
“回来了,正在……。”
小厮话还没有回答完,那边一阵凄厉惨叫声就传了来。
声音很熟悉,是他们家郡王爷的。
东平王妃脑袋快要炸裂了。
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
一边传王爷当街打女人,她紧赶慢赶的回府,结果又听到儿子被打的惨叫声。
王爷是中邪了吗?
声音太惨了,东平王妃听的心都揪到了一处。
虽然儿子被打是家常便饭,但还没有哪回被打的这么惨过,这是揍儿子吗?这是要儿子的命!
东平王妃火急火燎的往声音传来处走。
一进院子,就看到一棵枝繁叶茂的树下,东平王正气的手里拿着没剩几根鸡毛的鸡毛掸子撑着膝盖喘气。
东平王妃三步并两步走过去,看着东平王道,“外面都在传你打女人,到底怎么回事?”
本来东平王就快气晕过去了,东平王妃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啊,气的东平王手里的鸡毛掸子直抖,冲着大树上挂着的某郡王爷道,“你个孽障!看我今天不打死你!”
东平王妃抬头,这才看到树上挂着一华服女子,只是发髻凌乱,身上的裙裳也被打裂开了。
东平郡王都快感动哭了。
母妃总算是回来了。
再不回来,他真的要被父王打死了。
他回头望过来。
东平王妃一眼就认出是自己儿子了,毕竟是听着惨叫声赶过来的,有所铺垫,只是一抬头看着自己儿子穿女装,那冲击力直接让东平王妃被压抑的头晕瞬间爆发,要不是丫鬟有所防备,东平王妃能直接摔倒在地。
东平郡王吓住了,东平王心疼东平王妃,更是把怒气都算在东平郡王脑袋上,鸡毛掸子上最后几根鸡毛也被打落了。
东平郡王被打的抱头鼠窜。
东平郡王的兄长,也就是东平王世子闻讯赶来,但看到自家弟弟一身女装,平常多有袒护的他也袖手旁观了。
纨绔些就算了,平常斗鸡斗蛐蛐就算恼他,也最多是恨铁不成钢,自己这个兄长多努力,给他遮风挡雨便是。
可穿女装,这简直把东平王府的脸都给丢尽了,别说帮着说情了,他都恨不得夺过自家父王手里的鸡毛掸子揍自家不成器的弟弟。
东平王内宅就东平王妃一人,夫妻琴瑟和谐,鹣鲽情深,东平王妃替东平王生了两个儿子,但爵位只有一个。
东平王立长子为世子,东平郡王那时候还小,才三岁,就嚷嚷着他也要做世子,东平王世子年长两岁,那会儿也不懂世子意味着什么,最疼爱的弟弟想要,那就给他吧。
东平王府下人称两人都为世子,大世子和二世子,有一回,皇上来了东平王府,见状觉得奇怪,一问之下是这么个缘由,夸东平王世子兄友弟恭,但世子只有一个,这是不能相让的。
那时候东平王刚为皇上办了件漂亮差事,皇上正高兴呢,就封了东平王的嫡次子为东平郡王。
只是个虚爵,没有封地,倒也没那么惹人羡慕妒忌。
东平郡王被打惨了,胸前、后背、大腿、脚脖子,就差后脑勺和脸没有挨鸡毛掸子了,东平王打的脱力,丫鬟担心东平郡王被打死,摇晃着把东平王妃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