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清宁呛着了,丫鬟赶紧过来问她怎么了,连张阁老都投过询问的眼神,季清宁连说没事。
把茶盏放下后,又坐了片刻,她才起身到窗户处,问道,“来找我有事?”
陆照看着她,道,“你是不是忘了兴国公府小少爷的腿还要治啊。”
季清宁叹息,“没忘,但是脱不开身,张家人不放我走。”
给张阁老治病的是宁大夫。
给兴国公府小少爷治腿的是季清宁。
背了马甲,总是多有不便。
不过兴国公府小少爷没有张阁老情况紧急就是了,她道,“晚两日给兴国公府小少爷换石膏没有大碍的,让兴国公世子夫人尽管放心,明天我会去兴国公府。”
得了准确答复,陆照就放心了,“那我走了。”
来的时候出了岔子,走的时候,陆照是能多谨慎就有多谨慎。
翻墙出去,才扶着墙大呼一口气,东平郡王看着他,道,“见到人没有?”
陆照点头,“见到了,他说晚两天没事,让兴国公世子夫人放心,明天他就去兴国公府。”
陆照说话的时候,唐靖伸手去扯他的锦袍,“你这么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?”
唐靖不说,陆照都没发现自己锦袍下摆撕掉了一块,是扑倒张大姑娘的时候,不小心勾到了假山上。
想到假山里的事,陆照耳根通红,“我没事,就是躲人的时候不小心勾到了,待在张府墙脚边被人看到不好,还是走吧。”
没人怀疑,三人就骑马走了。
再说张大姑娘那边,丫鬟扶着一瘸一拐的进了张阁老住的院子,丫鬟见了忙过来道,“这是怎么了?”
张大姑娘没力气说话,丫鬟道,“不小心在假山里摔了一跤,让宁大夫给看看。”
怕张阁老担心,丫鬟进屋请季清宁出来,见张大姑娘摔伤,季清宁也怔了下来,赶紧给张大姑娘把脉。
还好,没有摔的多严重,只是娇养出来的大家闺秀,稍有磕碰会比做惯了粗活的人忍耐要差,也就是疼痛感加倍。
季清宁手里没有祛淤青的药膏,让丫鬟找许太医拿的药。
嗯,季清宁是张家极力挽留不让走,许太医是厚着脸皮留下的,就为了能在一旁多学点儿东西。
这两天,许太医可没白待在张家,在医术上不少的疑惑,趁着季清宁心情好,小心翼翼的请教,许太医已经不知道自己醍醐灌顶了几次,要不是从声音听得出来季清宁年纪不大,又戴着面具,不想被人看出真面目,他都要拜季清宁为师了。
季清宁多待在屋子里,闲来无事就看书打发时间,小丫鬟待的无聊,就在院子里赏花,赏花,再赏花……
不夸张的说,张阁老的院子里有几棵树几盆花,她一清二楚。
好想回小院,好想去逛街啊。
小丫鬟看着盆牡丹花走神,一旁过来一小厮,和小丫鬟闲聊,小丫鬟也愿意有人搭理她,只是聊着聊着,小厮话锋一转,问道,“平常宁大夫给人治病收多少诊金啊?”
张阁老这两日气色是一天比一天好,连许太医都说已经恢复七八成了。
张家人放下心来,就想着给季清宁诊金的事,张家欠季清宁这么大的恩情,不知道要给多少诊金合适,便让小厮来套小丫鬟的话。
小丫鬟也没多想,就道,“上一个治病的收了人家一万两。”
小厮惊呆了,竟然收这么多,他问道,“那病人情况也有我们家阁老那么严重吗?”
“那到没有,就是后背有这么大的伤口,”小丫鬟随手比划了下,接着道,“血流不少,还中了毒,我家少爷用线帮着把伤口跟缝衣服似的缝起来,然后上了点药,开了张方子。”
小厮听得目瞪口呆,伤口还能跟缝衣服一样缝起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