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清宁看向施大老爷,虽然只轻轻的看过去,可施大老爷总觉得那眼神就跟大砍刀挥过来一般,让他有些喘不过气儿来。
如坐针毡。
没有比这四个字更能准确的形容他眼下的状态了。
在来找章老太傅之前,他还找过肃宁伯,想请肃宁伯帮着保媒,结果肃宁伯一口回绝,还给他撂了狠话,季大姑娘不嫁给他儿子便罢,要真嫁了,施家敢欺负季大姑娘,他会让施家好看。
他不知道肃宁伯和季家是什么关系,但那威胁却是真真切切,不掺一点假。
肃宁伯不肯帮忙,他又舔着脸找云阳侯,结果云阳侯更狠,竟然对他内子言语羞辱季大姑娘的事都知道,对他脸色不善,“当初把人赶出府,又巴巴的娶回去做什么?你儿子不愁娶,清嫮更不愁嫁,别怪我没提醒你,清嫮就跟我女儿差不多,施家敢欺负她,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!”
丢下这一句,云阳侯就抬脚走人了。
施大老爷吓出了一脑门子的冷汗。
周大老爷近来日子过的有多煎熬,他很清楚,在大理寺当差,但凡出一点差错,就被上峰训的跟个孙子一样,季大少爷自然是没这本事让大理寺给周大老爷穿小鞋,他这会儿明白了,背后有一堆人帮着季家呢。
施大老爷拖着沉重步伐回了施家,和施大太太商议娶季清嫮的事,施大太太脾气不好,见不得有人在她面前拿乔,她让和顺侯夫人登门提亲,拒绝过一回,面子也找回来了,还想怎么样?!
她儿子娶嫡妻也没这么难啊,一个被休的女人尾巴还翘上天了!
施大太太气头上说不娶了,施大老爷道,“事情闹到现在,能是你说不娶就不娶的吗?!”
施大太太气的浑身颤抖,“那你说怎么办,我也请人登门提亲了,你还找肃宁伯和云阳侯帮忙,都护着季大姑娘,人家压根就不想嫁,我施家还舔着脸去求娶做什么?!”
施大老爷看着她,“你不是看不上人家季大姑娘吗,现在知道,被看不上的是你儿子了吧。”
一句话,没差点把施大太太噎死。
她就不明白了,季家何德何能,有这么多人帮着撑腰?!
施大老爷知道季家介怀施大太太言语羞辱过季清嫮的事,思来想去,就来找章老太傅了,肃宁伯和云阳侯都是武将,不好说话,章老太傅总不会不帮忙还威胁他。
但真到了书院,见到了章老太傅,章老太傅对季清嫮也是百般袒护,但好在因为他儿子救过季清嫮,才对他和颜悦色,愿意帮这个忙。
季清宁道,“长姐嫁给周家大少爷,吃尽苦头,我不想她再因为嫁人受一点委屈。”
“人的偏见很难改变,我长姐没有给施大太太留下好印象,我不能明知道施家看不上她,还送她出嫁,我长姐已经经不起再受一回所托非人的打击了。”
章老太傅看向施大老爷,施大老爷忙道,“内子之前是糊涂了,对季大姑娘没有恶意,这一点,季大少爷尽管放心。”
季清宁道,“施家找我老师说情,我就算不给施家面子,也得给老师面子,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,施家执意要娶我长姐,我同意了,但施大少爷要哪天喜新厌旧负我长姐,我绝不会轻饶了他。”
章老太傅笑道,“这桩亲事是我保的,施大少爷要敢负清嫮,我就先饶不了他了。”
施大老爷连连称是。
他把随身带的定亲同心佩拿出来,把其中一块交给季清宁,这桩亲事就算是定下了。
正好吃午饭的时辰,章老太傅留施大老爷和季清宁吃午饭,施大老爷是难得和章老太傅同桌吃饭,就硬着头皮留下了。
在饭桌上,章老太傅对施大老爷道,“施家不可因为清嫮和离过,在三媒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