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清宁便没再说什么了。
论伤心,莫过于温玹了。
被自家兄长视为眼中钉肉中刺,欲除之后快,估计心都凉透了。
凉了的心哪是那么容易再热的,而温珵大概也没想过要温玹谅解他,他没能要温玹的命,后面做的事都是在挽回自己的名声,甚至不惜栽赃陷害她。
哪怕他有一点后悔,都不会这么做。
不。
也不能说没有后悔,也许人家就后悔下手迟的一步,温晏恰好赶到,从他的剑下救了温玹。
温珵担心的不是温玹怎么看他,让他担心的是他和温玹兄弟阋墙这事传开,会影响他继承煜国公世子之位,仅此而已。
就算他最后从这事的泥沼中脱身,温玹和他的兄弟感情也恢复不到从前了。
温玹绝不会再给温珵拿剑对着他的机会。
季清宁反手握住温玹的手,笑道,“你心里有数就好,你要有个三长两短,我肯定不会留在煜国公府替你守寡。”
温玹脸一黑,几个字从牙缝中挤出来,“你还想嫁给谁?!”
这她就不知道了,毕竟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。
她长姐季清嫮被周家大少爷休弃,她照样帮着她嫁进了施家,她说这话,应该没人相信她只是开玩笑,包括温玹。
温玹气的咬牙,“我不会比你早死!”
季清宁噗嗤一笑。
笑的温玹额头直突突,“你笑什么?”
季清宁修长的睫毛一眨,清冽之声传开,“我想到我要早死了,你娶续弦我就气闷,我大概会在死之前把你毒死,免得便宜别人了。”
温玹,“……。”
小丫鬟站着一旁,已经听醉了。
没见过这么不盼着自己好的人。
她都不想承认这是她家姑娘和姑爷了,简直有大病。
小丫鬟不忍再听,默默转身走了。
温玹捏着季清宁的脸,先前的怒气尽消,眼底尽是宠溺的笑,“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,同年同月同日死也行啊。”
季清宁一脸黑线,“这话不是拜把子的时候说的吗?”
以前倒也听过不少人笑说夫妻过到最后就过成兄弟的,但她出嫁才几天啊,这是不是来的太早了点儿?
两人笑闹了会儿,就起床了,平老夫人派人来传话说不用去请早安,季清宁便没去了。
吃过早饭,季清宁准备去花园溜达一圈,还没出门呢,外面进来一丫鬟,福身道,“二少爷去知福堂给平老夫人请安,平老夫人不见他,他就在门前跪下了……。”
季清宁听得无语,没见过一个大男人把苦肉计用的这么溜的。
平老夫人一向视他为眼珠子,这回是真失望,才不肯见他,他来这么一出,平老夫人能舍得让他一跪半天?
温珵不了解煜国公,但平老夫人他是拿捏的准准的。
如季清宁猜的那般,温珵在门外只跪了半个时辰,才刚有点摇摇欲坠,平老夫人就心疼的不行,让他起来了,还是冯妈妈亲自扶温珵起来的。
平老夫人不信自己养大的孙儿是会这般玩弄心计之人,她更愿意相信这些都是长房的手笔,因为没抢过她儿子,心怀怨恨,才怂恿温珵温玹兄弟内讧,万不能让长房称心如意了。
温珵求得平老夫人谅解后,就备了厚礼去长房和温晏道谢,从长房出来后,又到照澜轩给温玹赔不是。
他到的时候,温玹正和季清宁在书房说话,听到他来,季清宁都脑壳疼。
有些人,真是你想敬而远之你都办不到。
不过温玹没见温珵,倒不是不愿意见,而是他还没起身,皇上派人来传召他进宫了。
季清宁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