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然在郁闷上火中猛地睁眼,发现自己又是在床上。
只不过,并不是豪华酒店的行政套房,而是墙体泛黄,头顶仅一盏简陋吸顶灯,身下一米二宽,硬邦邦连床垫都没的……旅馆?
应该是吧!
果然,这就把她送进新世界了!
恼火!
头好疼!
她抱着脑袋,心知那是伊丽莎白给她的惩罚。
“小雯你怎么了?”一只手搭上了陶然的额头。
陶然下意识就一巴掌拍了出去。
吧唧一下,一声“哎哟”。
陶然一看,她把蹲身床边的一个姑娘给推倒在地了。
那姑娘一屁股坐在了床边的一盆水里,这会儿正扁着嘴,委屈想哭。
“没事吧?对不起啊。我头突然好疼。我……”陶然正道歉,但清醒过来的她突然发现眼前的姑娘虽眼泪已经滚出来了,却咬紧了牙关,捏紧了拳头,指尖泛红……她突然就不想道歉了。
她从影多年,没少学微表情。
真要委屈哭,应该是抿嘴或咬唇,而不是咬牙,握拳的指尖那么红,可见这姑娘花了多少力使了多少劲,所以这姑娘在忍,在压抑,还有其眼神,有些复杂,陶然看不懂,但肯定不是委屈。
“我头太疼了。让我休息下好吗?”下意识觉得这姑娘与原主关系未必多好,陶然拿被子蒙头并改了口。
姑娘道“你好好休息。我等半个小时再来看你。我让董玉她们也晚些进来。”
陶然嗯了一声,听着房门被关上。
她坐起了身。
小小的房间,只一张小床,别说卫生间,就连个窗户都没有,还真是小破旅馆。屋中有些难闻的霉味,满地都是行李。看着,根本就不是一个人住?
陶然本想倒杯热水喝,可她看见床头那杯口一圈淡黄色陈年老污的白瓷杯,瞬间就反胃。
再一低头看见手里的被子,泛黄不说,还有淡淡烟味和霉味,她更是连床上都坐不下去了。
她找到了包卫生纸,擦了凳子,这才坐下接收剧情。
否则呢?
总得回去后,才能找那妖婆。
一想到妖婆,她的火气又上来了!
谁有她委屈?
辛辛苦苦做那差点死在异世界的任务赢到的奖励,全被人偷走反过来控制和威胁自己了,真是越想越窝火,越想越窝囊。
老妖婆,不会让她轻易得逞的!
……
又是一个悲伤的故事。
原主,方雯,是个心思细腻,漂亮文艺的姑娘。
这样的姑娘怎会不遭人疼,又怎会不遭人嫉?
方雯的前二十年都顺风顺水,长相不俗,成绩不错,性格也好,很讨喜。她家里条件也算不错,父母都是中学老师,在那个年代,那可是最人人口中的好工作,金饭碗。
方雯自己也争气,考入了本地最好的一所大学。九十年代的大学生,含金量还是不错的。这样的她,已经是不少人口中“别人家的孩子”了。
另外,她很会写小作文,尤其是清新文艺型的散文诗歌。从进了大学就开始写,九十年代末很多这种类型的杂志,投稿多了,写文的诀窍也有了。到大三的时候,她的稿费已经能支撑她日常开销还小有积蓄了。
在大学,她还有了男朋友,名储乐。储乐也是本地人,家里父亲是大学教授,母亲在医院工作,所以两家也算门当户对。大三的时候,两人就见过了家长,打算等毕业就结婚。
一切都很美好,可大三时候的一桩事,彻底扭转了方雯的人生。
住方雯上铺的舍友兼闺蜜袁丽丽,寒假过年回到学校不久,便在体检时查出了身孕。孩子,是她在老家的男友齐志的。
齐志家里得知袁丽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