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了长安的这次胡闹,不代表这件事就不再追究了,这样反常的行为定是要找到原因的,此间事便不需要让长安知道了。
说是太子习教,之乎者也的自有书院的先生们教导,少傅能说些的,左不过些个金銮殿上已过明面的小事,有长安在,自不会高谈阔论一番。
“此事殿下可再做细思……”
顾谨渊不由地放轻了声音,方才口口声声说要陪着太子皇兄一道功课的长安,早不知梦回何地了,“今日便先到此罢。”
骆长安没有作声,点了点头,也好。
长安反常的原因没有找到,令他有些心神不宁,约莫是少傅也看出了他的精神有些不佳,所以今日述课时辰尤其短。
“公主应是听到了些什么,殿下可由此去问询。”
骆长平听着顾谨渊意有所指的话,循着目光探区,一根残缺微细的绿叶夹在长安今日所戴的翡绿束腰间,伴随着长安若不可闻的小呼噜声,若隐若现。
横抱起睡沉的长安,骆长平朝着方塌前已经起身的顾谨渊点了点头,遂大步向外走去。
长安喜莲,观莲亭方完工,再联想到穿行至莲台的必经之地,骆长平已经猜到个八九不离十了。
只不过,长安具体听到了些什么,又是谁不清净地在背后搅扰是非,他还需查证一番。
长安今日仗着侍卫不敢阻拦闯了书房,虽是留了下来,但此事定然第一时间报到了父皇那里,当务之急,还是先去找父皇将事情承禀清楚才是。
骁皇对此事早就有所猜测,在听完骆长平的推测之后并未有什么反应,但显然并不打算问责长安。
骆长平也没有打算从父皇这里得到什么反应,这件事他是打定了主意自己来查的。
不过,骁皇也看透了他的打算,“你且专心学业,年后不久你也该上朝了,勿要在此事上多费功夫。”
骆长平脸色微变,父皇的意思是此事就此揭过了,无论之后会否对那些人有处置,也都不允自己再追究。
想要说些什么,骆长平对上父皇严肃的面容,乖觉地止住了话,“儿臣遵旨。”
骁皇在翰林找到顾谨渊时,新晋的少傅大人正在品着新茶。
见到骁皇挥退侍从而来,半点惊讶也无,只慢条斯理地起身,宠辱不惊地开口道“臣一日恭迎两回陛下,如今可也当得御前红人了?”
“也是快要加冠的人了,你小子还是那么记仇。”
骁皇笑道“少傅若不算是朕跟前的红人,其他人便更当不得这个称呼了。”
顾谨渊回以坦然一笑,那姿态,任谁都能感觉到他的不在意。
骁皇无奈地拧了拧眉。
少年人不是该多些冲劲的么,怎的站在顾谨渊面前时总觉得两人的年岁倒了过来呢。
沉默两息,仍是试探地开口道“听说未时你与太子谈话时,昭阳进了殿,要求一旁随听,你同意了?”
“皇上不是早便知道了么,何必再来向臣求证?”顾谨渊直接点穿了骁皇的话意。
“人道昭阳公主后知后觉,臣倒觉得公主殿下并非驽钝,实乃天性纯然。”
骁皇整日听着那些“陛下功在千秋”“陛下英明神武”,早已不胜其烦,顾谨渊不算恭维恰似恭维的话算是说到了他的心坎上。
“爱卿果然同那些个凡夫俗子不一样,是个明白人。”
若是侍候陛下多年的全福公公在此,怕是要忍不住插上一嘴,但凡是能对昭阳公主真诚地夸上两句的人,陛下您哪一个不是要另眼相待了?
“不过……爱卿难道就一点儿也不好奇,朕的乖儿为何就这样不知礼数地冲撞了进来?”
夸归夸,有的问题还是不能绕开。
顾谨渊对上这个骁国最尊贵之人略有深意的视线,“公主殿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