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黄家儿子就在前厅候着,一去传话很快被请过来,进了后堂一看那满地的草席白布脚下一软直接就瘫在地上。
刚才翻开的几道草席白布也没有盖上,这黄三郎一看到那被淹死的妇人,面目一变,痛哭流涕手脚并用的爬过去,颤巍巍的手掌轻轻搭在妇人肿胀的脸上。
哽咽的几乎无法出声。
“娘,娘啊!”
悲苦的呼喊在衙门响起,林安这一众捕快也多见这种场面,但是这黄三郎属实惨。
原本的一家上下,一夜之间就只剩自己一个孤苦伶仃。
等到黄三郎喉咙沙哑已经无力,苏捕头也看不下去了,让几个人架起来远离这后堂。
黄三郎心情平缓之后,血红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苏捕头,使着咬碎牙的狠劲开口。
“捕头大人,只要能抓到凶手,我黄家就算倾家荡产也甘心!”
“黄公子言重了,这查案本就是我们应该做的,只不过你们黄家近来可和什么人结仇,尤其是一些看起来行踪不定的人。”
苏捕头例行询问,黄三郎闻言也是思索沉思,半晌才微微摇头。
“据我所知,应当是没有与什么人结仇的,捕头大人,我们家事做药材生意的,这些年在南安县起势也越来越快,会不会是有人看不得我们好?”
一侧的林安果断摇头,“黄公子想的太多了,这阵仗来杀你们全家,必定是大仇,还请你最好不要有什么隐瞒,不然背后那人知道黄家没死绝,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又蹦出来找你了。”
黄三郎一愣,随后脸色一变,“捕快这话是什么意思!”
林安摇摇头,转身出了偏堂,这背后之人不杀丫鬟,不杀下人,就是认准了黄家,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,其中必定是有血海深仇。
这个世道,这些生意人没有几个人手底下是干干净净的。
堂中,苏捕头打了个圆场,“黄公子勿怪,林安话语虽直,但是不无道理,你回去好好想想有没有与什么人结仇,又或者这些天见到什么奇怪的人,希望别遗漏什么重要的线索。”
等到黄三郎离去,苏捕头找上林安直接带一队人马往黄牛镇去。
“林安,你觉得黄三郎知道什么内情吗?”
林安看向苏捕头,微微摇头,“不清楚,不过他是唯一的活口,兴许知道吧。”
“不管这些,我们先查探现场,如果实在没有线索,就只好把黄三郎活着的消息放出去了。”
林安认可的点点头,这是最次的办法,钓鱼。
只不过如此一来,黄三郎就要担待莫大的风险。
到了黄牛镇,一行人分成两队,一队直接前往黄家,另一队奔赴镇里巡查盘问。
此时的黄家已经没了人,一众的丫鬟下人没人敢继续在黄家呆着,只有老管家守着门。
见到林安等一队捕头到来,这老管家不安的心才平定下来。
苏捕头下了马,率先问道。
“死者的房间没有随便动过吧!”
老管家连连点头,“没有没有,除了一大早排查过一次的差人之外没其他人进去过。”
“那就好,劳烦管家带路了。”
“是,几位大人这边请。”
管家应了一声,在前面带路往家里走,表情有些忐忑。
“几位大人,家里这是不是闹鬼了?老爷他们实在是死的蹊跷,现在镇子里的人都去寺里求平安了。”
“人为的,不是闹鬼。”
林安提了一嘴,那管家看过来,点点头,但是明显不太信。
毕竟无论是什么事,捕快都是说人为,就怕引起恐慌,以前就有不少这样的事。
在管家带领下,林安和苏捕头进了主屋,这是黄家老爷么房间,房梁上还搭着那一条床单,滴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