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北城浅笑着看向陆之易，镜片下的双眼依然泛着温润，“好像一起玩了这么多年，这是第一次。”

“真心话吧。”陆之易迎视着他的眸光，相较于傅北城的温润，他的眼底扫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清冷。

“好……”傅北城思索着，“这还真的不知道问点啥好。”

“你确定？”陆之易挑眉问道。

“想到了……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咱们大学开学军训的时候，陆之易有一天晚上没有按规定时间回寝室，后来被教官发现了，我们整个宿舍每个人做了三十个俯卧撑……”

傅南城立即接口，“记得记得，当时真心恨不得踹死这小子，连累了我们整个宿舍，而且问他去哪嗨了，死活不说！”

傅北城点点头，转向陆之易，“所以，我的问题是，那天晚上你去哪了？”

陆之易抬首定定地看了他几秒，随即嘴角扬起笑意，“过去这么久的事情，你们竟然都还记得，可真记仇。”

“不是，当时我们逼着问你去哪了你都不说，我们就好奇得不得了，但是你这小子嘴巴严实得紧。”傅南城说道。

“我偷偷溜到溜冰场玩去了……”陆之易淡定地说道。

“卧槽，太不够义气了吧，竟然不叫上我们，你跟谁去的？”傅南城下意识地随口问道。

闻言，顾微微脸上的神色微变，抬首看着陆之易，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回应。

坐在旁边的欧楚楚察觉到了，来回看着两人，心中了然，她也静静地睁着双眸看着陆之易，等待着他的回答。

陆之易唇角微勾，“这是第二个问题了。”

傅南城，“……”

傅北城浅笑着挑了挑眉，也并不强迫，“那你转瓶吧。”

陆之易俯身转动着酒瓶，这一次，瓶底对着欧楚楚，瓶口对着他自己。

他不禁挑了挑眉，自嘲地笑道，“难道我是今晚的游戏黑洞么？”

欧楚楚似乎不像上次那样急红眼了，这一次，完全没有要参与这个游戏的意思，只不过是不像扫兴而已。

然而，无心插柳柳成荫啊，就这么轻易地转到了她曾经想要的结果。

但是，她好像并没有什么好问林亦琛的，她心里都知道答案了，也不想自讨没趣。

想起刚刚顾微微脸色的慌张，以及她的大家闺秀风范，欧楚楚的红唇微抿了抿，定定地看着陆之易，“那这次陆副总是要大冒险还是真心话呢？”

陆之易蹙眉看着她，直觉告诉他，无论是怎么选择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，“真心话吧。”

“那好，如果你不想回答，直接将这杯酒干了就行。”欧楚楚倒了一杯酒递到他面前，“你曾经有那么一刻，喜欢过我吗？”

她的话音刚落，众人不由得同时发出唏嘘声，就连向来淡然的宫湛川都忍不住挑眉等着看好戏般。

司徒沫看着欧楚楚，她是佩服她的，敢爱敢恨，就是这么勇敢的女子。

但因为这段情，似乎快要失去了自我，在沼泽地挣扎着要出来，但这似乎太难太难了。

欧楚楚绝对是那种不爱则已，一爱则刻骨的女子。

陆之易似乎被问住了，定定地看着欧楚楚那张化着淡妆的脸，她并不如司徒沫那般娇美精致，也不如顾微微那般温婉动人。

但是她的脸极其耐看，一双大眼灵动清澈，毫无杂质。

就如她的这个人，藏不住任何情绪。

他喜欢过欧楚楚吗？他习惯了这个女子的存在，但喜欢与爱，这些字眼都似乎太沉重。

看着欧楚楚睁着那清澈的双眼，在等着他的回答，他一时间，竟然觉得大脑一片空白。

按照欧楚楚的性子，如果他说喜欢，那么，她可能会从刚爬出来一半的沼泽地中继续深陷进去，想要再度出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