赢夫的额头上渗出汗迹。
“臣对王绝无二心,若王怀疑此事乃臣所为,可立时将臣斩于辕门之外。”被动至极的赢夫大声说道,他已经看到了众人的目光,皆是充满了怀疑,有些王的脸上,已经露出不屑之色,毕竟,这些王之中,大部分人对赢开都极为忠心。
来议事大殿之前想好的应对之策,在赢开如潮水般的攻势面前,一点也派不上用场。
先入为主的赢开,已经将他置于了众人的对立面,就算想反驳,赢夫也找不出强有力的借口。
“左庶长,莫守拙是卫尉司的人,你将他关押于牢狱之中,问询锁秋岭遇袭一事,我不反对。但卫尉司内有牢狱,且守卫森严,绝不会发生失火之事。你却为何另寻它地关押,致使莫守拙身死,究竟是何用意?”贵族行列之中走出一人,大声质问。
此人正是卫尉司主事。
赢秋有兄弟四人,乃赢春,赢夏,赢秋,赢冬。
赢秋的父亲,两个哥哥和一个弟弟都已战死在赢氏部落与西戎部落的厮杀之中,可谓满门忠烈。其本人对赢氏王室,亦是忠心耿耿,深受赢开信任,是赢开极为重要的依仗之人。
最近一段时间,受赢开所托,赢秋一直在暗中监视二位庶长的行动,二人的一举一动,均落入卫尉司无孔不入的侍卫眼中,探听到的所有消息,也都在第一时间内报到了赢开那里。
所以,赢夫和赢坤自以为联络贵族以图反抗的行动极为隐密,但在赢开那里,却已经毫无秘密可言。
“赢秋,你身为卫尉司主事,对部下训导无方,致使护送行动失败,公主失踪,你不追责自身,反倒质问于我,请问,你又是何用意?”赢夫大声说道。在王室之中,卫尉司主事的地位比左庶长的地位要低的多,在未设立大庶长之前,卫尉司直属左庶长管辖,只是在数日前,才划归大庶长管理。
被曾经的属下于王庭之上当面质问,赢夫的脸上很挂不住。
明明被冤枉却又百口难辩,还得接受众人怀疑的目光和尖锐的质问,这一刻,赢夫的心里,要多难过有难过。
赢夫觉得自己成了所有人的敌人,一个阴谋设计暗害忠臣的人,一个罪大恶极的人。好像,还是一个意欲对王上行不轨之事的人。
台下众人,开始窃窃私语,而这些议论,无一不是将矛头指向了赢夫,将赢夫陷入了孤立无援之境。
这样的局面,赢夫无论如何都没有料到。作为一个极好面子的人,他恨不得立时找个地缝钻进去,或者干脆拿刀抹了自己的脖子,免得在此受这些羞辱。
“护送行动失败,公主失踪,莫守拙的确难逃其责。但真相未明,唯一幸存的侍卫长却离奇身死,致使真相难见天日,这其中定有阴谋。”赢秋大声说道,情绪非常激烈。
“赢秋,你怀疑是我设计杀了莫守拙?我与莫守拙无怨无仇,为何要杀他?”赢夫想极力反驳,但他发出的声音,却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。
赢秋发出一声冷笑,“左庶长,莫守拙是王庭侍卫长,负责保护王的安全,戎狄部落,包括赢氏部落之中,想杀他的人,恐怕数都数不清。要杀他,不一定非得有仇。”
“你。”赢夫被赢秋指向极为明显的一番话气得浑身发抖,手指赢秋,“赢秋,你不要血口喷人,莫守拙之死,绝对与我无关。”
赢秋朝着赢开施礼,“王上,莫守拙死得离奇,臣请命彻查此事,定要找出这谋后主使之人。”
赢开抛出话题之后,就一直在冷眼旁观。几番争论之后,赢夫已经成了众矢之的,就连右庶长和被他联络的贵族们也绝不敢站出来替他说句话。赢开很喜欢现在的局面,虽然谁都没有明说,但众人分明已经将赢夫看成了设计杀害莫守拙的小人,目的已经达到,当适可而止。“大庶长,你有何看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