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的,十多天前被任命的。”
老人看着他“哼”了一声,说道“倒是你们私企好,这要是在体制内,你早就被双开了。”
肖毅说“这要感谢胡友合,是他帮助我重新树立人生观、价值观,教我积极面对,所以我在监狱多次被嘉奖、减刑,出来后不但官复原职,还被委以重任,这里有他的功劳。”
“那这些问题你直接问他不就行了,还用得着绕这么大的圈子来问我?”
“他……不在了——”说到这里,肖毅低下头。
“不在了,那你更用不着了解这么多了,人都没了,知道这些还有什么用?”
肖毅是不可能跟他解释这一切的,就说道“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,有些我不方便告诉您。”
听肖毅这样讲,田老便不再追问肖毅的动机,而是说道“好吧?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,我就告诉你……”
据田老回忆,他接手胡友合的时候,根据案宗里的资料介绍,胡友合是因为操纵股市被定的罪,当时是无期徒刑,他因为在南方监狱不适应那里的水土才转到滨海来的。
肖毅问道“他有亲人吗?”
老头想了想后,摇摇头,说道“没有。”
“是他说没有,还是案宗里显示没有?”
“都没有,他来滨海这面多年,连我都退休了,都没见一个家人来看过他。”
“那他有没有朋友来看过他?”
“没有,我记得我曾经问过他,这么多年,怎么没有一个朋友来看他,他跟我说,他是搞资本运作的,他还说,资本就是杀人越货,毫无道德底线,像他这样在资本市场兴妖作怪的人,不但不会有朋友,反而那些因他亏本甚至家破人亡的人,恨不得把他家祖坟扒了,把他千刀万剐了才解气,哪还会有人来看他,万一真的有人来探监,那就是要他命来的。”
肖毅对老胡这段话引起注意,问道“您还知道他什么?”
老人想了想说“这个人很爱学习,留过学,经常看英文版的书籍,我还帮他买过英文报刊。他脑子好使,经常指导狱警们买股票,凡是被他指点过的人,大部分都赚到了钱,但是他有个原则,不会让大家投入很多的钱,后来有政策规定,我们不许炒股,就再也没人找过他让他参谋股票的事了……”
由于滨海不是老胡的第一站,所以田老了解到的情况也有限,他们谈了一个多小时。
据田老回忆,老胡曾经往出打过一次电话,他当时就在旁边,好像胡友合还威胁了谁,说,有些东西我是不会带到棺材里的。那个时候监狱的电话还是磁石交换机,通话质量不是很好,他们没说几句就挂了。
后来,根据老胡表现出的这个苗头,田老特地做了几次他的思想工作,让他放下一切,好好改造,争取早日出去,但是老胡什么都没跟他透漏,始终咬定自己就是随便那么一说,说明不了任何问题。
田老知道的也就是这些。
当肖毅将田老送回家的时候,他一再嘱咐田老,万一想起什么,就随时给他打电话。
回来的路上,肖毅的脑海里,始终都在想着老胡的那句话有些东西我是不会带到棺材里的。
当时的监狱认为他在威胁什么人,认为他可能还有没交待的问题,不论狱警怎么做工作,老胡不承认自己是在威胁谁。
虽然收获不大,但总算有点收获。回到办公室,肖毅给白宗俭打了电话,他希望白宗俭将他的师傅介绍给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