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毅又端起酒杯,说:“你那是饿了,为了有助于提高我焖面的水平,还请多提意见。”
谭青摆摆手,咽下一口说道:“意见没有,你如果保持现有的水平,并且发挥正常的话,可以开店挣钱了。”
“行。”肖毅说道:“这样,你回京都后,帮我踅摸个地儿,最好在你们单位附近一左一右地方开店,这样你吃着方便。”
谭青听了他的话后,咀嚼的速度慢了下来,她放下筷子,端起酒杯,说道:“敬你,给我做出这么好吃的焖面,我肯定会无比怀念的。”
肖毅从她这话里听出了疏离感,他端起杯,说道:“不客气,只要你想吃,随时打电话,不瞒你说,我这焖面的水平一直发挥很稳定,保证每次都能让你吃到正常水平的焖面。”
两个人喝了一口酒,谭青放下杯子,继续吃面,只是她吃得不再那么迫切了。
肖毅几乎没怎么吃,他在一旁一直在剥虾,直到谭青面前的小蝶堆成一个小山再也放不下了,他才剥了自己吃。
谭青见他低头聚精会神地剥虾,就说道:“你不想知道点别的吗?”
肖毅抬头看着她,笑了,说道:“只要是关于你的,我什么都想知道,前提是你想跟我分享。”
谭青拿起一个虾,放进嘴里,慢慢嚼了几下,说道:“我干爸……有可能间接造成了我父母的悲剧。”
肖毅没想到谭青上来就是这话,他一怔,看着她。
谭青说: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?”
肖毅摇摇头。
“你骗人!”谭青突然说:“如果你不知道,为什么我那天从家里回来,你不止一次地嘱咐我,要我看好那些日记,甚至在酒店吃饭的时候你都不放心,特意将我房间的日记搬到车里?乃至后来你千方百计想看那些日记?”
肖毅一时语塞,半晌才说:“我的确有私心,我记得我跟你说过,我对早年间南方那次股灾很感兴趣,因为牵扯到了我一个狱友,他已经不在人世,因为你有一次无意中说出父母的事,根据时间节点,我判断你父母的离去应该跟那场灾难有关,就在上周,唯一一个对那场灾难知情的人也病逝了,是他给了我你母亲的那本日记和照片,但是我不知道他认不认识你父母,他给我这些东西的时候已经去世了,是他夫人转交给我的,所以我才拉近了你父母和这场灾难的距离。”
谭青说:“父母离去的原因,当时大人们谁都不跟我说,隐约中我知道他们的离去跟股票有关,这也是我从不碰股票的原因之一,不瞒你说,我对父母的离去也充满了疑问,但是奶奶从不和我说这些,她反复嘱咐我,不许我去问干爸,现在想想,不难明白,干爸是知情人,是他当年将我父母从内地游说到了南方,所以他始终心存愧疚,担起照顾我和奶奶的责任。”
“你真是这么认为的?”肖毅问道。
“是的,我现在依然这么认为。”谭青继续说:“是我父母自己选择了轻生,我们总不能将这个责任归咎于干爸吧?何况是他把我养大,把奶奶养老送终,如果不是他心存愧疚,这么多年,能待我如亲生吗?恐怕任何一种友情都做不到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