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锦衣 !
刘彦此时的状态是一脸懵逼的。
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事。
只是听到一句杨娴,便见这些本该错身而过的灾民,突然变得狂暴起来。
刘彦只觉得自己的瞳孔在收缩。
便见一个妇人,已拼了命的跳下了舢板,疯了似的朝他扑来。
刘彦人是跪着的,看那妇人凶狠的架势,他顿时心惊,拼命地想要起来躲避。
口里还叫着:“这恶妇是谁?”
可惜,起来得太急。
地下又都是淤泥,脚下一滑,下一刻便整个人栽进了泥水里。
他下意识地张口呼救,然后一口口臭水便灌入了他的口里。
这是一股……什么样的滋味呢?
刘彦只觉得自己头皮都麻了,大抵……相当于他直接喝了几口加强版的恒河水。
于是他手脚并用地爬起来,还没呕吐,只是剧烈地咳嗽了一声,便被那妇人张牙舞爪地揪住,紧接着一顿拼命的捶打。
“放开,赶紧放开,大胆刁妇,好大的胆子,你可知道你打的是谁……”
刘彦的身后,传出一个个的怒斥。
不过……这些翰林和御史,虽然一直都在为刘彦助威:“刘公,走,走,君子不立危墙之下。”
“快将这恶妇拿下。”
可是君子动口不动手。
大家虽然一直在喊,却没人上前帮忙。
可怜的刘彦战斗力几乎形同于三等残废,大致可以理解为三十年陈酿老宅男。
一通捶打,几次又跌入了泥水里,又不知喝了多少水,只觉得脑子已懵了。
没想到清贵了半辈子,到了今日受此奇耻大辱,他一面被捶打,一面咳嗽,一面还梗着脖子,做出一副不屈的样子,口里大呼:“老夫不与你计较。”
“你这恶妇以为可以打死老夫吗?”
“你……咳咳……”
虽然很狼狈,风骨却还犹存。
这妇人先是撕心裂肺的哭,接着是用牙咬,用手揪,扯头发,像是一头发狠的母狮子。
张静一终于还是看不下去了,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将这妇人截住,努力使二人分开,边劝道:“大姐,别打了,来人,快,快将她送进去。”
几个差役听罢,这才和张静一一起将妇人拉开。
终于得到了自由的刘彦心有余悸,大只大口地喘着粗气,又觉得胃里在翻腾着什么,只觉得这样真不如去死,一时之间,欲哭无泪。
张静一见情势缓解了,倒是善心地安慰道:“想开一些,谁没有过……”
“国贼,走开!”刘彦嫌弃地瞪着张静一怒道。
张静一是万万没想到,这厮说翻脸就翻脸的。
真是岂有此理,好心救你,你竟如此!
于是张静一懒得再搭理刘彦,直接转身便走了。
虽然骂是骂了,可刘彦的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。
哪怕他安慰自己,这恶妇一定是张静一恶贼的同伙。可那些人,是活生生的灾民,当他们知道他是杨娴的时候,那种咬牙切齿之状,却显然是无法伪装的。
这令刘彦很不是滋味。
所谓的死谏,是个辛苦活,绝不只是跪下这样简单的。
尤其是碰到厚脸皮的皇帝,他就是要跟你干耗着,你一点脾气都没有。
偏偏天启皇帝的脸色就很厚。
次日,连绵不断的下了几天的雨水,总算小了一些。
可这里的积水还未退去。
刘彦等人继续在这干耗着,按理来说,皇帝不答应他们,他们是决计不能走的。
若是走了就是认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