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倒不是他从前愚蠢,只不过新县给他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。
朱由检此时的举动,在他看来,更像是一个假装自己是成人的孩子。
魏忠贤则抿抿嘴,不做声了。
朱由检继续道:“现在内忧外患,诸卿认为,应该怎么办?”
于是,忙有人上前道:“国家危难之际,需仰赖长君,如今皇子年幼,下官以为,当以皇子为太子,入居东宫,国家大政,暂时由宗亲节制,以防不测。”
朱由检一副细听的样子,可眼睛依旧不敢离开魏忠贤。
魏忠贤则是面带着微笑,却也毕恭毕敬的样子看着朱由检。
此人说罢,便沉默起来。
朱由检慢悠悠地道:“大家以为呢?”
可还是沉默,哪怕是当初跟着从龙之人,现在看魏忠贤在场,竟也开始有些迟疑了。
朱由检不耐烦起来:“大家就没有什么话要说吗?”
“殿下……”终于,有人开口说话了。
还是王欢。
见大家都不敢轻易表态,王欢知道,自己该有所作为了。
他站了出来,振振有词地道:“现如今,民望在殿下这里,殿下摄政,乃是理所应当,若是殿下不代政,难道让异姓代政吗?若是当今皇帝陛下有尚在……他得知了京城的情况,也一定希望殿下代政,为大明守住江山社稷,以免有宵小之徒,觊觎九鼎!这紫禁城之外,无数的士民都在等着消息,他们一个个……”
“噗嗤……”
这不合时宜的喷笑,直接打断了王欢的话。
其实……若是有人义正言辞的跳出来反对王欢倒也罢了。
可偏偏,这却是喷饭一样的笑声。
这……
王欢皱眉,顿时暴怒,他可以被人驳斥,但是容不得被人羞辱。
王欢立即冷冷地大喝道:“是谁在笑?”
“是我……”
一声落下,终于……角落里,一个年轻人慢慢地踱步走了出来,带着从容和淡定出现在众人眼前。
大家纷纷看去。
一下子……
许多人的脸色开始变得古怪起来。
似乎……很多人以为自己看错了。
以至于黄立极连忙擦了擦自己的眼睛。
再要去看的时候。
却听到一声震天般的咆哮,这却是王欢发出的。
王欢勃然大怒,他自诩自己是有名望之人,便是信王殿下,也称呼他为先生,他说话,对方竟然大笑,实在可气可恨!
而且看对方的样子,不像什么重臣,他心里想,这定是阉党的走狗了。
于是,王欢咆哮起来:“何故发笑?”
这青年人声音平和地道:“不要误会,没有侮辱你的意思,只是……方才你说,皇帝若是还在,知道了京城的情况,也一定希望信王代政,我一时没憋住,所以笑了。”
王欢:“……”
这可笑吗?
可笑吗?
王欢已是气得想要跳脚,他一下子就认定了,这定是眼前这个小阉党想要故意羞辱他呀!
他似乎并没有察觉到,此时气氛的异常。
毕竟……眼看着胜利在望,这个时候,任何人阻止信王代政,都等同于是他的死敌。
于是他冷若寒霜地盯着这年轻人,冷冷地道:“这有什么可笑的?你这阉贼,定是心怀不轨。”
这青年人又乐了。
心怀不轨……
这四个字,本来一向只有他给人扣着帽子的。
毕竟,他是朱由校,是天启皇帝。
可当看到一个老头儿,手指着他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