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的也是实际情况。”张静一很认真地道:“因为有损耗,所以大家认为理所应当,国库每年的收益,几乎七八成都浪费在这损耗上头,可是诸公却从来不去想办法改变这种损耗,却还个个洋洋自得,这是什么道理?”
这等于是把大家又骂了一次。
一旁旁听的人,个个露出蕴怒之色。
不过碍于对方是张静一,却也奈何不了他。
孙承宗只好叹息摇头,张静一这是油盐不进啊!
其实他的意思很简单,现在到处都是灾荒,流寇又闹的厉害,这个时候暂缓新政,是为了收买人心,可别让那流寇趁机将人心给收了去。
哪里晓得,张静一很刚烈,对此完全不视。
年轻人啊年轻人……
孙承宗摇头,心里一时堵得慌,觉得张静一没有明白他的苦心。
此时……
大明门开了。
天启皇帝从大明门出来。
銮驾一到,众臣纷纷行礼。
随即,所有人便尾随着銮驾,朝着早已预定好的方向去。
天启皇帝端坐在銮驾中,偶尔听到后头随驾的大臣在窃窃私语。
于是天启皇帝便召来了魏忠贤,询问道:“后头在说什么?”
魏忠贤的呼吸有点急,他一面小跑着,确保自己和銮驾齐头并进,一面道:“陛下,大臣们在议论新政呢,还有议论……辽东郡王呢。”
天启皇帝便不免好奇道:“这又怎么了?”
魏忠贤苦笑道:“倒没什么,只是听说……张老弟……张老弟他……一点也不顾念灾民,一意孤行。”
天启皇帝皱了皱眉道:“张卿不顾念灾民?”
魏忠贤便道:“是啊,方才孙阁老奉劝他,说是关中发生了大灾,国家现在是左右为难,不知该不该赈灾,又说起赈灾所费的损耗十分惊人,对此担忧,结果……张老弟却说,不容商量,这都怪损耗,与他的新政何干。大臣们都在低声议论,说是张老弟不顾大局,为了新政,已到了不近人情的地步。”
天启皇帝就道:“是啊,朕也觉得张卿没什么错,这些人……呵……”
魏忠贤立即道:“奴婢也是这样想的,这些人……呸……”
銮驾出了城,便到了城郊。
再没走多久,便到了新区了。
新区的占地很广,这里的绝大多数人……都是当初关中来的流民,当初为了安置他们,张静一可是花费了不小的功夫,而如今,这里已居住了数十万人,屋宇连绵,道路呈田字形延展开。
细细一看,这地方似乎散发着无穷的生机,虽然有几处街道被封锁,沿途都是禁卫,可从沿街数不清的铺面,却也可看出这里的繁华。
这里给人最直观的感受,就是干净和整洁,哪怕是远远围看的路人,虽然穿的乃是布衣,却也显得衣冠楚楚。
许多人的气色,显得都不错。
这里的人,许多都分到了田地,有了足够的田地,家里劳动力也充裕,便可确保自己不饿死,于是有不少人到街上来做一些小买卖的,亦或者是来务工的,很多人都略微读过了一些书。
有了一些文化,又有见识,不愁吃,便开始注重仪表了。
哪怕是再穷的,也努力将自己梳洗得干净一些。
不过此番,张静一显然不是领着大家来看新区的。
可即便如此,不少大臣到了此地,还是有不一样的感受。
因为京城的格局,本是分为皇城、内城和外城还有城郊,皇城不必说,内城住皇亲国戚,外城住商贾和京城的百姓,外城则是三教九流,什么人都有,大多数人按理来说,都该衣衫褴褛。
可这里的风貌,分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