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周围那些歪瓜裂枣相比起来,陆九洲其实,勉强,也是可以配得上自家乖徒的。
这个想法只冒出了一瞬,立刻被顾止给压下去了。
不行不行!想什么呢!
白穗现在才几岁,这么好的资质这时候谈什么情说什么爱,肯定是要好好修行,继承他的衣钵才是正事啊!
好险,差点儿被这小子给带偏了。
“陆九洲啊,我对你没什么不满。只是白穗和你不同,她修为还不定,你对她有什么暂时也不要表现出来,别乱了她的道心。”
“修者时间长久,不急于一时。”
顾止端着长辈的姿态,轻轻将手中的杯盏放到了桌面上。
杯子碰触的声音不重,却在夜色朦胧里显得很是清晰。
“再者,你们都还太小了,也可能就是相处久了的一点好感而已。等之后分开得久了,自然而然这感觉也就淡忘了。”
怪不得顾止分明看出来了陆九洲对白穗的心思,却也没太生气。
不是因为认可他这个人,而是单单觉得两人一个涉世不深,一个更是未经情爱,都是懵懵懂懂的什么都不明白的状态。
大抵也只是好感,谈不上什么喜欢,更不算什么爱。
他会这么想并不是空穴来风。
宗门里的弟子在参加第一次试炼之后便意味着可以下山历练了。
陆九洲和青烨当时历练时候离开了昆山十年。
自南疆毒窟,凤山,极北,再到沧海以南,一路上所遇妖魔众多。等到再回宗门的时候,的确有物是人非之感。
而白穗亦会如此。
很多感情都是朝夕相处萌生的一种习惯,一种错觉,离开得久了自然就会忘了,不会在意了。
陆九洲没有说话,倒不是被顾止这番话给说的动摇了。
而是因为白穗。
他可以初心不变,但是却没有把握白穗会不会离开久了忘了他,不再像现在这样亲近依赖他。
“……剑祖你放心,我不会拿这些事情说与师妹给她徒增烦恼的。”
其实不用顾止说,陆九洲也没打算将自己的心思告诉白穗。
他知道轻重,与他的心意相比,白穗的修行更为重要。
――他没那么自私。
顾止没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,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青年低垂着眉眼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。
好像什么棒打鸳鸯的恶人一样。
他也莫名有些心虚。
“那个,不聊这种没边没际的事情了。其实我找你过来不是因为无聊想要聊聊天之类的,主要是有一件事我还没来得及与你商议……”
陆九洲听后掀了下眼皮,疑惑地看了过来。
“与我商议?”
有什么事情还能让顾止屈尊降贵和他一个小辈商议的?
“七日试炼结束后不是有个守擂比试吗?按照规矩,上一届是青烨代表昆山上的擂台,这一次便是你了。”
“这种名额虽定下来了,我却是有资格更改的,不过我觉得还是提前与你说一下为好……”
顾止也不知道该如何说,白穗当时想要参加守擂比试一事的确荒谬。
只是她态度坚持,他也松了口。
“如果白穗顺利度过了雷劫抵达结丹期,又成功通过了试炼的话,我可能会让她去守擂。”
陆九洲一惊:“什么?!”
“剑祖,师妹资质虽好,可是这一次能参加试炼已是勉强,守擂之上无一例外都是金丹修者,你若是让她上了……”
“不是我的意思,是她自己要去的。”
青年的话还没说完,顾止先一步开口打断了他。
他也颇为头疼地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,叹了口气继续说道。
“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