岳姑娘?云瑶心里一紧,事发之后,她还真想过,会不会是这位岳姑娘对自己下了手,可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不像是一个名门闺秀能干出来的事儿,而且她父亲是麟洲通判,她能为了这点儿闺阁女儿争风吃醋的事儿下此毒手,将自己好好的一个名声坏成杀人凶手?
她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,就继续仔细追问:“她在说什么?”
“姓岳的说‘可巧这事儿被我们听见了,也算得上是老天眷顾,该让那堂姑娘一命呜呼了’她那丫头就奉承她,还说什么……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,就敢跟我们姑娘争,现下也是她命里该着,这毒不是咱们下的,到了阴曹地府,也怨不得咱们。”云笺仔细的回想着,一个字儿都不想说错:“后来姓岳的又问她丫头,名贴调换妥当没有,有没有人察觉一类的,我一听,这是要下毒害你的,那时候天色正上来了,许多人都把巧果往内堂挪,只有巧果上才有各位姑娘的名贴,一想到这里,我都快吓死了,匆匆忙忙就往前面去,想要将事情告诉许夫人……”
云瑶听到这里,恍然大悟,看起来,应该是有人给别的姑娘的巧果里下了毒,这事情正好被岳姑娘知道了,她觉着这是个天赐良机,就找人将那个人的名贴和自己的调换。
这样一来,如果没有那个女史,那自己会跟着赛巧结束的姑娘们一起进内堂,入席,吃巧果,没有任何察觉,可偏偏巧了,那有毒的巧果被人吃了,事情就开始失控起来。
她回想起自己当时的疑惑,还想着为什么自己的巧果会摆放的那么靠前,看来那根本不是自己的位子,应该是那位淮阴侯嫡女杨婉儿的,下毒真正的目标,应该也是杨婉儿。
这就对了!杨婉儿身份贵重,且是长期居住在帝都临安,她的巧果虽然外形上和当地的人一样,但口味是临安那种偏甜腻软糯的,这边的厨子拿捏不好,多做一些来备用,也是理所当然,这才有了那女史食盒里偷偷拿的那几块,说不定,她也不过是想尝尝临安的风味罢了。
至于地上那两块,说不定是岳姑娘那丫头调换名贴时不小心碰下的……
始作俑者,其无后乎……虽然这毒不是岳姑娘下的,但是想杀自己的心,一样可诛!
“……阿瑶?”云笺也不知道云瑶为什么突然不说话了,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前面,一动不动,一连叫了她好几声,又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,才见她回过神来:“怎么了?你是头又不舒服了?”
“没有。”云瑶摇摇头,云笺这丫头同别人不同,一般这么大的姑娘,无非是爱些针织女红或是胭脂水粉,偏她爱药材,园子前后都是中的稀奇古怪的药,云瑶闻着,反而凝神了许多:“淮阴侯府的杨婉儿,你熟悉吗?”
云笺不知道云瑶为什么会提起她,有些奇怪:“你怎么问起了她?”
云瑶正犹豫要不要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云笺时,聪明如她,马上就猜测到了:“难道……今天晚上的事情,跟她有关?”
见云笺已经一语道破,云瑶也没有在隐瞒的道理,便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的说了,末了,握着茶盏,缓缓摇头:“我也说不好,总之,不是件简单的事情……”
“你等等,我想起件事情……”云笺打断了云瑶的话,眉头皱起来:“仿佛是日前许夫人来府上下乞巧节帖子的时候,祖母同许夫人提起过一句,像是杨婉儿的婚事已经定下了,定给了那位刚刚出质巴尔哈回朝的太子殿下,这件事,会不会同那位倒霉太子有关系?”
“嘘!”云瑶立马做了个禁声的动作,让云笺小心:“隔墙有耳,你小心被人听去!”
云笺一脸的无所谓:“你放心,他的倒霉,满朝又有几个不知道的,咱们怕什么。”
云瑶心里奇怪,云笺不像是个随意称口舌之快的人,而且也是在没必要在自己面前故意对太子不恭,“倒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