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家里现在是云霏儿主事,但大嫂子好歹也能说上两句话,第二日清晨用过早膳,车马就已经在西跨院的角门等着了,原云瑶来时就走的这个门,现在在从这个门出去,也是轻车熟路。
华菱被看管在什么地方,她并不知道,也不好为难大嫂子,便只是一个人出来,吩咐车夫往泓武大将军府上去。
两家离得也不远,才一刻钟,车马就停了下来,原本云瑶还奇怪,怎么二伯父出了事,隔着一条巷子的小二都能看出侯府门前冷清来了,到了大将军府才发现,什么叫做门庭若市。
门口的人,三三两两的围在一处,也不知都是做什么的,但大多都是男人,有穿着铠甲的,有配着刀剑的,甚至还有文弱书生,云瑶觉得闹哄哄的,也就没忘人堆儿里去,只找了一个偏僻的小门,跟门上的人说,自己是江毅侯府的小姐,要见将军夫人。
可谁知,这将军府的守门眼睛都长到脑袋顶上去了,瞅了瞅云瑶,不耐烦的挥着手:“走走走,将军府不与侯府往来,离远些离远些!”
这若是华菱在身边,自有华菱上去和他们说话,现在只云瑶自己,她也没了指望。
可如今她早已不是能压着性子好言好语说话的人了,见对方十分不尊重,立刻竖起眉头:“我在跟你说一遍!江毅侯府堂小姐云瑶,要见你们将军夫人,你速去回禀,否认耽误了我的事,你有几个脑袋!”
她带着帷帽,门上的人也看不到她的表情,只听她声音凌厉,也略有些迟疑,表面上双方没有缓和的余地,可实际上早有一人进去回禀了。
大约一刻钟的功夫,听见里面有人一叠声的吩咐:“堂姑娘可还在门上吗?夫人有请!”
这话就像是圣旨一般,刚刚还一副眼高于顶模样的家丁,顿时点头哈腰卑躬屈膝起来:“在呢在呢,堂姑娘里面请……”
云瑶也懒得和他计较,跟着他一路进了将军府,原只说侯府要比麟洲云府大上许多,此刻在看将军府,足有侯府一倍大小,且里面没有什么花草观赏之物,两侧时而能瞧见的,都是些叫不上来名字的兵刃。
可见是……将军府了。
往来的家院也都是甲胄在身,精神非常,一直到过了院门,入了后院,才能瞧见往来侍奉的小丫头们。
只是后院没有多热闹,十分清净,带路的也从门上的家院换成了一个中年的嬷嬷,这将军府里的排场和规矩,比侯府里还要大上几分。
真是人和人是没法比的,自己同云盏年纪相仿,此刻还寄人篱下的讨生活,云盏就已经是这将军府的当家主母了。
她正走着,迎面便瞧见对面一年轻夫人阔步而来,没什么架子,衣着能瞧出布料是临安府最时新的了,可样子比较平常,发髻绾在头顶,也没有满头珠玉,只斜斜插了一根素白的簪子,整个人清秀利落。
云瑶一眼便瞧见,这人眉眼同云浅十分相似,估计就是云盏了,忙快步到跟前,云盏先她一步伸出手,将刚要下拜的云瑶扶起来:“你呀你,都到临安多久了!眼瞧着入宫了,才想起到我这府上来一趟。”
云盏不是像是个愿意客套的人,她张口便埋怨云瑶,让云瑶有些不好意思:“是我的不是了,只是前几日方才知道二姐在将军府,一得空,我就赶紧过来了。”
她虽然这样说着,可心里也有些奇怪:“二姐怎么知道,我到了临安?”
她二人从未见过,可张口说起话来,倒像是多年相识的姐妹重逢,云盏拉着她的手,一直进了内厅:“也不知道你是个多不让人省心的,云浅一连给我写了三封书信,又那么长,我看的头晕眼花的。”
云盏说话做事并没有什么顾忌的,十分轻松,说到信件的时候,还用手比划了一下:“我知道,无论是你们麟洲的府上还是侯府里,都不大愿意提起我的事儿来,你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