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笑了起来，"哈哈哈哈哈！"

佝偻老人脸一板，"给我住嘴！这有什么好笑的！"

"你刚刚说你不是怕死的人，这不好笑吗？"

佝偻老人："..."

"你刚刚好像亲手杀了你的孙子哦。"克莱尔笑着问道："是亲生的吗？"

佝偻老人沉默了一会儿，开口道："是..."

"不过我培养他就是为了在危险的时候当储备能源来逃跑的，所以我没什么好愧疚的。"

"我又没问你愧不愧疚，你过多的解释这些干嘛？"

佝偻老人："..."

"如果我说我当时会放过他，那么你现在会后悔吗？"克莱尔又问道。

佝偻老人闭上了眼睛，不愿面对克莱尔那能够看穿人心的眼眸，"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，赶紧杀了我吧，我就是一个自私的人，没什么好说的。"

"无趣。"克莱尔拍了拍屁股坐了起来，"那就满足你的要求吧。"

那佝偻老人也坦然的接受了自己的命运，安详的闭上了眼睛，准备迎接属于自己的最后时刻。

"嗡！"克莱尔的风刃再度凝聚了出来，但迟迟却没有射出。

"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，说一说你的遗言吧，相比于其他人，我倒想听听你最后说出来的会是什么样的话。"克莱尔这话倒没有骗人，他挺想听听这个行为如此反复的人临死前的最后想法。

佝偻老人再次睁开了眼睛，看向了克莱尔，过了半响问道："你不会趁我刚开口就干掉我吧？"

"..."

克莱尔辩解道："我不是那种恶趣味的人。"

"好吧。"看佝偻老人的表情明显是陷入了回忆，"巴洛从小就是一个很乖巧的孩子，在巫师这方面也有着很强的天赋..."

"他出生的时候，我的生命也快要走到尽头了，于是我便把他当做了自己的接班人来培养，他学习巫术很快，也学的很认真，比起我年轻的时候要优秀了不少。我一开始是真的把他当成接班人来培养的..."

克莱尔也没搭话，知道对方一定会自己说下去的。

果然没几秒中，佝偻老人便再次开口道："后来我的生命逐渐走向了尽头，我这才发现我对于死亡的恐惧其实并没有那么的坦然，我怕死，我真怕死，我怕我死后的世界一片的虚无...于是我把目光放在了巴洛的身上。"

"那时候的他已经是四级的巫师了，只要晋级到五级后，我就能通过秘术，将他的生命力全部转化给我，虽然转化过程中流失的生命力很多，但是也足以让我多活一两百年了..."

"我知道以我的自制根本无法晋级到史诗级别的巫师，多活一两百年后，我也照样会死..."

"于是我就在这两种心态中反复横跳，每次看到巴洛心中都有不同的想法，我有时会无比的唾弃自己灵魂，这可是自己的亲孙子，有时又真的想用他的生命换取我的生命。"

"可惜人生不能重来，如果可以重来的话，那我不会让巴洛成为巫师的...他不成为巫师的话，我也可以断了自己的念想。"佝偻老人说着，眼眶不禁的红了起来，"他真的很乖，我要杀了他的时候就说了句"别动"，他就真的就一点也不反抗了。"

克莱尔砸吧了一下嘴，沉默了几秒后才道："人渣！"

佝偻老人畅快的笑了出来，"哈哈，对，赶紧杀了我这个人渣吧。"

"满足你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