凉飕飕地看了自己一眼。
花拾目光柔和地看向了言沉“很晚了,你先去休息。”
他记得,阿沉的作息一向都很规律。
然后就跟着容肆一起离开了书房。
不远处,亮着一层暗黄色灯的阳光房。
两人进来之后,容肆还没说话,就听见了花拾微沉的话语“到底怎么一回事?阿沉怎么会在你这里?”
容肆“……”
操啊!
他都什么没问花拾,花拾竟然质问起他来了。
不过还是没好气地回答“我去处理一些事情,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了受了重伤昏死过去的言沉,然后我就将她给带了回来,应该是被爆炸的气流给冲击到了,又是从高处掉下来,她昏迷了一个月多,前几天才醒过来,但失忆了,不记得任何人。”
闻言,花拾微沉了眸眼“所以你抹去将阿沉带离冰沿雪山的痕迹?”
容肆轻哼了声“冰沿雪山终日风雪,就算是我不抹去那些足迹也会很快被风雪所掩盖。”
旋即他有些没好气地看向了花拾“倒是你,你明知道言沉现在失去了记忆,她谁都不记得了,而且姜迟和沈一潋他们肯定也认为言沉已经死了,你要是趁这个机会和言沉在一起不好么?”
“若是有朝一日她恢复记忆了呢?”花拾看着容肆,轻飘飘地反问。
也就顿了一下,继续道“就算是恢复不了记忆,难道我就这样一直扣着她,不让姜迟他们找到然后躲躲藏藏一辈子么?”
“那就不要让言沉恢复记忆,而且……”容肆抬头看向了花拾“催眠术可以让言沉将以前的一切彻底忘记。”
花拾目光沉沉地看着容肆“容肆,你别乱来。就算是阿沉不爱我,就算是我求而不得,可还不至于用这种卑劣的手段。”
容肆抿了抿唇,在花拾准备离开的时候再次沉着声音道“那花拾,你甘心么?”
花拾停住了脚步,没转过头。
容肆看着他的背影“花拾,你喜欢了她那么多年,在她身边守了那么多年,可是姜迟与言沉认识不到一年,就将言沉从你身边抢走了,你这么多年的守候和爱恋付诸东流,你就真的甘心?就真的没有半点心痛么?”
他是最了解花拾的人,花拾喜欢一个人便也是死心塌地的喜欢,十多年放在心尖上护着的人,有朝一日成为了别人的妻,对花拾来说,只怕是不亚于剜心的疼痛!
再说了,当初花拾若不是为了护着他,也不至于坠海辗转流落到桫椤镇,继而被言沉给捡回了家,那言沉也不会成为花拾一生的求不得。
他不在意其他的,更不在意后果,只想为花拾求一个圆满。
花拾垂下眼眸,听不出情绪地淡声道“阿沉从不曾属于我,何来抢走这一说?”
“就算曾经不是,可现在有这个机会,你不是喜欢了言沉那么多年,花拾,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了。”容肆看着花拾的声音“时间久了,姜迟他们自然会放弃,到时候就你和言沉两个人。”
“深谙催眠的人我这里有,到底怎么做,你自己好好想想吧!”说完之后,容肆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花拾站在原地,削薄的唇紧抿着,放在身侧的手指骨微微蜷起。
细长温柔的凤目中,是可以窥见的犹豫和挣扎。
如果他隐瞒阿沉还活着的消息,确实可以将她留在自己身边,可……姜迟呢?
他怎么办?阿沉如果不在了的话,姜迟活不了的!
翌日清晨,天光破晓。
阳光房内的植物长势茂密而又繁盛,一眼望去,郁郁葱葱,各种植物相互交错,宛如一个小型的热带雨林。
也依稀可以看见,一道颀长的身影靠坐在树的枝干。
阳光房内植物多,湿气重,花拾身上的衣服都被水汽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