..”
这丫头才十四五岁,个子挺高,几乎要比玉娘平齐,比同龄人高出一大截。可身形过于单薄,头发枯黄,一看就从小营养不良。
收下来做丫鬟,我还得先贴钱进去给她补营养。哦,说话这会的功夫,一根羊蝎子被啃得精光,连骨头都被敲开,吸干净了骨髓。
真得太能吃了,自己得贴多少钱进去?
“相公,俞夏生两口子带着儿子去投奔康安府的舅舅,午时就去码头坐船走了。”
嘿,这两口子,丢下女儿就走,搞得跟通缉犯跑路一样。想想也是,一场无妄之灾,让俞家胆战心惊。富口县对于俞家来说,太吓人了,赶紧离开换个新的活法。只是新的活法谁也说不好会是怎么样,把大丫留在自己这里,多少还有条退路。
小民也有自己的生存之道啊。
“大丫,你有没有名字吗?”
“老爷,我叫俞巧云,我妈给取的名。”
“巧云?纤云弄巧,好名字。那就留下吧,也不缺你这点粮食。”岑国璋财大气粗地说道。
入夜,岑国璋抱着香喷喷的玉娘睡得正香,突然间从美梦中惊醒过来。院子里有动静,侧耳一听,听到几声狗叫声。
“旺旺”
是狗子啊!岑国璋打了一个哈欠,顺手在玉娘的圆润处摸了一把,准备继续美梦时,猛然间想到,自家没养狗啊!
睡意瞬间全无,一股寒意从脊椎尾部涌上来。岑国璋松开怀里的玉娘,摄手摄脚地起身。刚坐在床上,玉娘也醒了。
“相公,怎么了?”
“院子里进贼了。不要怕,外面有巡卒更丁,喊一嗓子他们就会围过来”
岑国璋低声安慰道。穿上鞋,披上外衫,在屋里摸了一圈,实在没有趁手兵器,最后拎着马桶盖出了屋。
手里有件东西,总比赤手空拳要强吧。万一来的是个雅贼,闻到马桶盖的味道,落荒而逃也不一定。
月色幽冷,把不大的院子照得如同白昼。中间站着一人,黑衣黑裤,头上还裹着一块黑布,只露出一双乌亮的眼睛。看上去个子大约一米七出头,身形不胖不瘦。
他不声不响,站得笔直,月光下像一把锋利的刀,散发出无形的肃杀之气。
岑国璋的双腿发软,喉咙发紧,拿着马桶盖的手在不停地抖。不要怕,对方真要有歹意,这会的自己早已经凉凉了。
深吸几口气,稳了稳心神,岑国璋终于说出话来,“这位英雄,不知有何来意?”
颤抖的声音在黑夜中飘散着,大半夜私闯民宅,绝对不是遵纪守法的良民,自己身单力薄,屋里还有娘子要保护,说不害怕绝对是骗人的。
“你在土地庙前寻摸到的东西,对于我们很重要。”黑衣人的声音有点嘶哑,听上去耳熟。
“你们来得挺快的。”岑国璋听到这里,反倒松了一口气。来要东西的,不是来杀人灭口,那就好说。
“你猜到了?”黑衣人话语中带了几分紧张。
“猜到什么?我只是猜东姑那晚深夜去土地庙,肯定是要跟人会面。只是路上不慎遇到了不明身份的敌人,惨遭毒手。在那个时候,她急中生智把要紧的东西藏在香炉里。”
“你怎么看出是藏在香炉里?”黑衣人问道。
“我悄悄去看过东姑的尸首,她的膝盖有擦伤,手掌除了擦伤还有泥渍,应该是摔了一跤。但是她右手掌里的泥渍有点不同,有一些非常细腻的灰土,只是混在其中,一般人难以察觉到它。”
岑国璋盯着黑衣人,继续说道:“我当时也没想明白东姑的右手到底摸了什么。直到我在土地庙转了一圈,看到那个香炉,这才想到,应该是东姑在被害前,装作摔倒,扶住香炉的同时,顺势把要紧的东西藏在那里,所以右手沾到了香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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