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鼠。
果真如此!幸好当时老子察觉得快,迷倒了南屋的人就及时停住手。要不然随手给老子来几片相思柳叶镖,我不得屈死!
“相思入骨,人鬼难逃!”真的名不虚传啊!
李临山盯着岑国璋,不由自主地长舒一口气,托辞还有公务,拱手告别。
看着他的背影,岑国璋心头闪过一道亮光,原来是他!我说那晚来取东姑情报的家伙看背影那么眼熟。
还有那声音,虽然刻意改了口音,但嘶哑的特性却怎么也改不了。
李临山,知县胡思理的心腹,实际上跟东姑是一伙的,身负特殊使命。
富口县,小小的县城,却有一潭难以见底的浑水啊。各路人马,带着各自目的,硬生生把这里变成了龙潭虎穴。自己这个典史小官吏,真得承受了不该承受的压力啊!
岑国璋到了西厅签押房,刚坐下,宋公亮匆匆地走了进来。他的双眼红彤彤的,就跟兔子一样。
“怎么了公亮?”
“大人,小的审了一天一夜,终于从一个叫罗三的顺风堂打手嘴里问到些有用的讯息,跟东姑有关的。正要问个仔细,一个头目在旁边猛咳嗽,结果那个罗三就死活不肯再说了。”
“用刑了吗?”
“抽了那罗三几十鞭子,可是那混蛋咬着牙还是不肯说。”
“叫王二毛来,我有事交代他,待会我们再一起去审这个犯人。”
岑国璋再次来到县大牢,这里挤满了人。晁狱头等人忙得满头是汗,陈大有带着上百乡兵青壮,帮忙看管戒备。
看到典史老爷来了,还要亲自审犯人,晁狱头连忙招呼人手,腾出一间牢房来。又搬来椅子,伺候岑国璋在牢房栅门外坐下。
“这就是罗三?”岑国璋看了一眼。这家伙个子不高,二十岁出头,身上血迹斑斑,吃了不少苦头。精神萎靡,耷拉着脑袋。
“四老爷,他就是罗三。”
“嘿,是条硬汉子!就是不知道能在我手底下熬过几招?”
罗三闻声抬起头,看了一眼瘦瘦高高,文文弱弱的岑国璋,鼻子不屑地一哼。
“我是读书人,不会亲自动手的,只会学以致用。前些日子,我读了一本《化铜经》,很想试试,想不到今天有机会了。”
岑国璋坐在椅子上,不急不缓地说道,就像是跟朋友在拉家常。只是在这阴森的环境里,显得有些诡异。
“不要误会。《化铜经》不是讲铜匠冶炼的书,而是前前朝的大棠朝,一个叫仲吉的酷吏所写,把他一生的本领,如何严刑拷打的经验全写在这本书里。为什么叫《化铜经》呢?意思很简单,就算你是铜铸铁浇的硬汉,他也有本事把你化了。”
说到这里,岑国璋越发显得平和随意。他翘起二郎腿,微扬着头,对罗三说道:“你这种小喽啰,还用不到高档货。先从最粗鄙的招数入手,咱们先练练手。你真是条硬汉,我们再上高档货。《化铜经》总共有三十六篇,有二百四十六种逼供刑罚。我们看一看,你能熬到哪一篇哪一种。”
岑国璋这和风细雨一般的话,听在罗三的耳里,却跟索命梵音一般。站在旁边的晁狱头等人,也觉得阴风阵阵,刺得身上起鸡皮疙瘩。
这时,王二毛捧着一个大木盆赶到,砰一声放在栅门前面。大家伸出头一看,满满的黄鳝,大拇指那般粗细,盘绕在一起,让人起鸡皮疙瘩。
“来人,给罗三换条厚实一点的裤子,把腰和两边大腿用绳子扎紧了。嗯,腰那里先不着急扎。”岑国璋不慌不忙地吩咐道。
罗三惊恐地看着牢子们七手八脚地给自己换上一条粗土布裤子,厚实得用刀都难以扎破。他不知道岑国璋到底会用什么刑罚逼供。未知的恐惧,让他像是一只掉进猫窝里的老鼠,徒劳地挣扎着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