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情并不在意,她担心的是另一件事,“相公,迅表哥他们昨天已经启程回去了,你真的想要舅老爷过来?”
“敲山震虎而已,他把这两年吞墨的钱老实交出来,我们继续是舅甥,要不然,呵呵...我不是心痛那些银子,他要是老实,那些银子我会分一半给他,托他继续照顾老屋祖墓和祠堂。我要的是那个态度,要他知道,岑家的钱财,我给才是他的。否则一文钱一粒粮,都要给我吐出来!”
“前几日我已经行文宜山县衙,说寸大舅一家可能与侯三案子有关联,请他们查实,还我寸大舅一家的清白。此外,我还给宜山县衙户房掌案,我的同窗写了一份私信,除了叙了旧情,告诉我当前的现状之外,还祝贺他父亲五十大寿,并封了十六两银子的贺礼。”
玉娘在心里把这些话细品了一会,迟疑地问道:“宜山县户房掌案,你的同窗,不就是跟你同时考上秀才的薛家三郎吗?妾身记得,你跟他关系平平,怎么还记得他父亲的寿辰?”
在旁边站在的俞巧云迫不及待地插话道,“太太,老爷祝贺同窗父亲五十大寿,只是个借口而已,目的就是送钱,叫他拿钱办事!”
嗯,这个丫鬟怎么这么聪明?她不是好吃贪睡,一天到晚稀里糊涂的丫头片子吗?岑国璋盯着俞巧云,想从她身上挖出真正的面目来。
俞巧云知道自己多嘴,说漏了嘴,讪讪一笑,“关键是老爷太太天资聪慧,我跟在身边几天,居然变得神清智明,一下子开了心窍,真得好神奇啊!”
呵呵,居然在本官面前耍心眼。你这席话,怕是街尾的大傻春都不相信。
“相公,你忘记了,巧云的外祖父可是饱读诗书的老秀才。从四岁起,她母亲就教她读书识字,到十岁,《千字文》、《三字经》、《诗经》、《论语》能倒背如流。你看她痴痴呆呆的样子,其实聪明着呢!”
玉娘在旁边帮忙解释道。
岑国璋有点不敢相信,怎么这古代满大街都是天才?自己随便收个丫鬟,十岁就能背《论语》。那自己收得陈二婶陈老倌两口子,会不会是隐居江湖多年的“神雕侠侣”啊?
看到岑国璋脸上的神情,玉娘知道他还有些疑惑,连忙转言其它事情,“相公,上午韩府五小姐派人来信,邀请妾身大后天上午去府上,与她相聚一回。妾身再三犹豫,是去还是不去?”
“去,”岑国璋略微想了想,坚定地答道,“韩尚书是富口县城里最大的一只老虎,能不得罪,我们就尽量不得罪他。”
“妾身知道了。”
“嗯,大后天,来得及。明天早上,娘子,巧云,还有陈二婶,去东大街的黄记绣庄,各做一身衣服。她们掌柜的看在我的面上,再多给些银子,肯定能在后天赶出来。”
岑国璋说道,“嗯,干脆给陈老倌、王审綦和王二毛也都做一身衣裳。到时候叫上一辆马车,王审綦做随从,让陈二婶和巧云陪你一起进韩府。那些官宦人家,阖府上下的眼珠子都长在脑门顶上,你要是不摆点谱,他们真的会狗眼看人低。”
“相公,妾身知道了。”
远处悠悠地传来两下打更声。“啊呀,都两更了,这么晚了!”岑国璋脸色一喜,然后一双眼睛死命地瞪着俞巧云这个大电灯泡。
俞巧云如何不知他言下之意,嘴角冷冷一笑,向玉娘施了个万福,“太太,奴婢告退了。”
等她关上偏房的门,岑国璋转过头来,含笑地说道:“娘子,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?”
“什么日子?”玉娘疑惑地问道。她心里算了算日子,既不是相公的生日,也不是自己的生日,是什么其它特殊的日子吗?
可是看到岑国璋灼热得要喷出火来的双眼,玉娘心里突然意识到,二十八天戒期,今天正好满了。顿时,她粉脸通红,就像是映上朝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