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因为我长得比你帅,还那么有才华,你嫉妒了!
“你有异议?你有什么资格异议?你是昱明公的同辈还是好友?你一介晚辈,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异议?”
面对岑国璋的斥问,修心公子语气一滞,随即朗声道:“昱明公的道德文章,天下敬重,想拜在门下者,如过江之鲫。这位岑国璋,诗词不精,经义不熟,何德何能,被昱明公收列门下?晚辈不服,替天下诸多学子不服!”
此时的岑国璋反倒不好做声,转头看向王云。
眼下这情景,也只有他出面解释才说得过去。
只见天下闻名的昱明公王云捋着胡须,淡淡地说道:“在下收弟子,除了学问品德之外,一是讲机缘,二是要过三关。岑益之的品行,有目共睹。在富口县昭雪冤案,为民谋利,不仅有岑青天美誉,更有岑财神之称。”
“此乃雕虫小技,旁枝未节!”修心公子突然插话道。
曾葆华勃然大怒,呵斥道:“旁枝未节,你懂吗?你除了吟几句诗词,在青楼勾栏赢得薄名之外,还会什么?甚至连最基本的礼节都不懂!长辈说话,可以随便乱插话吗?你的仁义礼节都学到狗肚子去了!不当人子!”
一通大骂,把修心公子骂得面红耳赤。
此子一向受人追捧惯了,养成了自傲不逊的脾性,却忘记了今天是怎么场合。就是他老师、他那三品官的父亲来了,都得老实地在一旁倾听教诲,何况他!
看到犯了众怒,修心公子不敢吱声。他虽然有名,那只是在井市瓦栏里。在正统的士子儒林里,根本不算什么。
王云淡淡一笑,刚才的事情像是庄子外面犬吠而已,继续说道:“学问不佳,这样才好。要是他才学皆佳,要我这老师做什么?”
众人不由哈哈大笑起来。
在诸多名士大儒的见证下,岑国璋恭敬地向王云行了拜师礼,正式列入王门弟子之中,位列第四十九位。
至于正式的拜师礼物,王云叫岑国璋过两天补上,给师兄们,以及来听课的学子们打打牙祭。
礼毕之后,王云把岑国璋叫到书房,只有他们两人,面对面地谈话。
“我收徒,最重要的就是过三关。只有通过了这三关考验,我才会决定收他为徒。”
“请问老师,是哪三关?
“问之以是非而观其志,穷之以辞辩而观其变,咨之以计谋而观其识。”
岑国璋回想起自己与王云见面后的诸多事情,原来在不知不觉中,老师就对自己进行了考察。
观其志,多半是从丘好问、曾葆华与自己的谈话中获取。
观其识,国子监那次肖本分污蔑全春芳偷钱包案,多半就是亲眼看自己的才识。
观其变,多半是花萼楼那次。
修心公子就是根棒槌,随便有人挑拨,他就会针对自己。李浩师伯跟着训斥自己,多半也是其中一步。当时自己要是年轻气盛,跟修心公子针锋相对起来,又或者跟师伯顶嘴,多半是过不了关。
唉,还是你们城里人会玩!收个徒弟这么多花头。
王云哈哈一笑:“你们这些后面收得弟子,确实要吃亏些。前面收得那些弟子,你的师兄们,都是随拜随收。后来拜师的人多了,才立下了这诸多的规矩。”
“老师,那么对于我们这些后面拜师的弟子,有补偿吗?”岑国璋笑着问道。
王云指了指他,笑着答道:“有为师和那么师兄教诲你,护着你,还不够吗?”
在皇城勤政殿,正弘帝坐在龙案后面,默然不语。
周公公站在案前,低着头,屏住呼吸,大气不敢出。在正弘帝身边,站着一位头发胡须花白的公公,一动不动,双目微闭,好像睡着了。
“终究还是拜在昱明公的名下。”正弘帝开口说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