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月庵确实很小,走进大门,先是一个不大的空院子,不过被打理得极为整齐精致,一丛丛的花草,十分雅致。几张石椅子,一张石桌,被擦拭得极为干净。
正中间是佛堂,神龛上供着一尊大慈大悲千手观音像,一人多高,香火缭绕,飘着一股极为好闻的香味。
左边是经堂,是师太们念经精修的地方。右边是客堂,精心装修过一番,但是也很简陋。墙上一张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画像,一张摆着香炉的桌子,右边靠墙有两个书柜,摆着佛经和几尊药王等菩萨的铜像。
正中地面上铺着一丈见方的地毯,上面摆着几个蒲团。
左右两边的经堂和客堂,跟正中间的佛堂各隔着一道窄窄的短走廊。两条走廊上都有一个角门,通向后面。
后面是一进院子,中间是住持的住所,左边是厨房和杂物间,靠左边的角落里有一口井。右边是几位尼姑的住处。
几间房间都很简朴,唯独住持的住所,外面是厅,里面是卧室,装饰布局,跟贵妇的寝室差不多。
所以刘典史带着人,对住持的住所进行了重点搜查,可是什么都没有搜出来。
站在佛堂前的小院子里,刘典史、王案首一脸的不知所措。
什么都没搜出来,怎么给长林侯府一个交待?关键是黎安氏这案子,又断了,还怎么往下破!
他俩把期盼的目光投向岑国璋,希望这一位岑青天,神断知县能在他们不知道的角落里,找到蛛丝马迹,最后翻出那位黎安氏。
这样的话,他们才有一条活路。
岑国璋笑了,“你们后悔了?不该轻易地闯进来搜查?”
刘典史和王案首讪讪地苦笑着,眼里的神情已经表露无遗。他俩确实后悔了,不该听某人忽悠,脑子一热冲进来,现在坐蜡了。
岑国璋继续到处走着,后院、前院、佛堂、经堂、客堂全部转了一遍,就连那口水井也不放过,伸进头去看了一回。
井口实在太小,只能勉强容下小孩的身子,否则的话岑国璋都要叫衙役拴着绳子下去一趟。
中间还出了水月庵一趟,围着院墙转了一圈。
岑国璋到处转悠,秀丰带着徒弟们,站在佛堂前,轻声念着《救苦救难观世音普世品经》,声音不大,却让刘典史和王案首如坐针毡,站立不安。
秀丰有四个徒弟,除了开门那位外,其余三位分别是二十几岁,二十出头,十七八岁,都长得眉清目秀,有几分姿色。而且都纤弱干瘦,好像这长林侯府的家庙,总是供奉不够,让她们吃不饱肚子。
转到第三圈时,岑国璋心里有数了。
他慢慢踱到秀丰面前,问道:“师太,贵庙总共多少位出家人居住?”
“只有本师徒五人,全在这里。”
“请问长林侯府常有人来吗?”
“常来。佛诞,观音诞,孟兰节,先侯爷、先诰命夫人的生辰忌日,侯府都会派老妈子、丫鬟过来,一起敬佛念经。有时候侯爷诰命、府上的姐儿,也会常来本庵,静修几日。”
“会在贵庙住下吗?”
“本庙小,非常简陋,贵人们来了只是在经堂里念经静修,要入夜了就回府,第二天再来。”
“除了侯府,还有其它信士们来吗?”
“有,本庵是三坊六街唯一的尼姑庵,附近人家的女眷,都会来上香拜观音。”
秀丰稍微迟疑一下,老实答道。
“来的都是女眷?”
“本庵是尼姑庵,当然只来女眷,从不来男丁。就是侯府的男仆随从,也是送到庵门外,然后在那里候着。”
刘典史和王案首半信半疑。
权贵的家庙,十家有五家不干净。尤其是尼姑庵,在外面的名声很不好,就跟暗娼私寮一样。茶馆酒楼说书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