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大人说下官泯灭天良,毒害无辜,这一点完全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。南霸天等人,罪行滔天,罄竹难书,有人犯亲手签字画押的口供,有街坊邻居以及他们的手下做人证,还有他们宅子里搜出来的物证,确凿无误。”
这些真的没法洗了。
除了南霸天等人的口供,还有混混、街坊等数百上千人的口供证词,以及林林总总的物证,算得上是铁证如山。
此外有《京华时报》上报道的南城百姓对南霸天等人尸首的行为,已经让殿上众臣们明白,南霸天等人,确实做得太过分,积攒了太多民怨。
首善之地,天子脚下,居然积攒了如此多的民怨,各位大佬们肯定要洗一洗,否则怎么交代得过去?
所以林阅新的弹劾对这一点只是一笔带过,集中火力在岑国璋的酷吏行为上。
但是岑国璋怎么会轻易放过呢?
先抓住你弹劾里的漏洞,集火猛打,造成一种声势,你弹劾我,从立场上就是错的。
你攻击我的酷吏行为,我反驳你的立场问题,各打各的。这是一种辩论技巧,岑国璋用起来得心应手。
“这些的恶人还叫无辜,惩戒这样的恶人叫泯灭天良?下官实在不明白林大人心里的无辜和天良到底是怎么样的标准?”
“不顾民怨,下官惩戒这些恶贯满盈的恶霸地痞,就叫不顾民怨了?那么南城良善百姓受这些恶霸欺凌时,林大人怎么就不顾一顾民怨?难道在林大人心里,他所认为的民,就是那些为非作歹,却能为他带来横财的恶霸地痞?而不是那些奉公守法的普通百姓?”
“污蔑!皇上,岑国璋在污蔑臣!微臣跟南霸天等人毫无瓜葛,还请皇上明察!”
“岑益之,你可知诽谤上官,可是什么罪名?”正弘帝淡淡地问道。
“臣惶恐!臣一时口快,胡言乱语,还请皇上恕罪!”岑国璋先弯腰作揖惺惺作态一番,然后转言道,“只是微臣实在好奇一件事。”
“什么事?”
岑国璋看了一眼林阅新,开始缓缓说道。
“皇上,南霸天打理的如意赌坊、清玉院等六家赌场妓院,每月要向林大人的账房张夫子缴纳三千八百两银子。林大人府上的太太、二姨太、三姨太,分别有一万一千两、四千两、三千两银子放在南霸天手里,由他放印子钱。收回来的利钱,南霸天分两成,林大人三位夫人拿八成。”
殿上的众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,这是一刀直奔心口啊。此时,也有更多的人明白,林阅新,就是今天勤政殿上的那只鸡。
“南霸天负责打理的南吉当铺、大有典押,老板是林大人的堂弟林阅众。据林阅众交待,他每月要向林府帐房游夫子缴纳一千五百两银子。”
“林大人的大公子,看上了居住在南城的通州大仓某小吏的女儿,是南霸天联合雄把头,把那小吏一家三口沉了运河,留下他家女儿孤苦伶仃一人,然后自卖给林大人的大公子。现在已经被转卖去了清玉院。”
“林大人的二公子,人称修心公子。南霸天不遗余力地四处张贴他的诗词,还要求南城各勾栏妓院,只准唱修心公子的新词新曲。有一位举子不服,被南霸天暗中派人,打了个半死,春闱没赶上,活活气死在客栈里。”
修心公子?听说跟岑国璋闹得很不愉快,好几次当面打他的脸,还到处宣扬,说岑国璋不学无术,昱明公老迈昏庸才收了他做弟子。
好了,现在什么仇都一块报了。果真,这岑国璋如传说中的一样,睚眦必报,凶狠胜虎狼。
岑国璋转向林阅新说道:“林大人,贵府上下跟南霸天都熟络,称兄道弟,义薄云天,唯独就林大人,跟南霸天毫无瓜葛。果真是出淤泥而不染,濯清涟而不妖啊!下官佩服佩服!”
林阅新黑着脸,呵斥道:“御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