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可能是以昱明公为主帅,岑益之为排头兵,还有一堆的心腹新贵们摇旗呐喊,分润军功。”
“没错。现在乐王唯一可虑的是水师。”
肃忠谋点点头,表示非常赞同。
“没错,以前有一阵风,加上顺风堂,到时再拉一部分巡防营入伙,还有机会冲到长江去。现在,呵呵,星子湖都不敢走了,出去就要被打。”
“不是还有顺风堂和巡防营吗?没有那么不堪吧。”洗尘公子不敢相信。
“顺风堂加巡防营,能守住湖口,不让右路水师冲进星子湖,已经是佛祖保佑了。”
洗尘公子想了一会,脸上流露出无可奈何。
“只能先这样。乐王败亡,是早晚的事。我们只希望他能闹上两三年,把豫章、江汉、荆楚打烂。湖广这个粮仓败落了,国朝的粮仓钱袋,就只剩下东南了。皇上要想把日子过下去,就得跟我们好好谈一谈。”
肃忠谋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,“公子算无遗策。”
“先生客气了。先生不仅是寿王的文胆,更是乐王的头号军师。他的整个布局,尽在先生的掌握之中吧。能否把乐王的部署分享一二,我们也好帮把手,让乐王尽快打出豫章,这样才有腾挪周旋之地。”
“好说。”肃忠谋从怀里掏出一份叠好的纸,递给洗尘公子。
“局势千变万化,到时候实情可能与计划上的有所不同。”
“明白。”洗尘公子把情报塞进怀里,叹道:“这梅岭,这滕王阁,这星子湖,如此美景,还没看够啊。”
“公子不必如此匆忙,多待几日,到处看看。此处风景,不比北方,与江南也有不同的韵味。”
“谢过先生,晚辈还要赶去潭州。上月朝会已经定下来。以昱明公为兵部左侍郎、巡抚荆楚等地方、提督军务、节制辰、沅、靖、思、播、黔、顺诸州、兼理粮饷。不日就会出京,先至潭州,等各地兵马聚齐,再进抵辰州。”
“这么快。”肃忠谋喃喃地说道,“看样子皇上是下定决心,趁着乐王还没有动手,先把这几州的土司收拾好了,免得后顾之忧。”
“先生说得没错。五军都督府和兵部的计划,先抽调荆楚、江汉和江淮的兵。豫章的兵,不到万不得已不动。”
“呵呵,还得留着这些兵看住乐王,我们都知道。”肃忠谋站起身来,慢慢踱到窗边,看着外面的山谷雪林。
“要是让昱明公把那些为害多年的土司收拾了,就能腾出手来对付乐王了。”
“先生所虑极是。荆楚的楚勇,江淮的淮勇,在国朝地方里,还算能善战的。不能让昱明公那么顺利地收拾土司。”
两人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。
喝了几杯热茶,洗尘公子告辞了。
肃忠谋站在门口,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不见。过了一刻钟,从紫阳宫里面转出一人,正是京师张临海案,岑国璋盘查过的当事人,齐先生。寿王在京师的联络人。
“洗尘公子这回算是安心了吧。”齐先生开口说道。
“盛国公老谋深算,洗尘公子足智多谋,两父子已经很难对付,再加上一位隐忍狠辣的长林侯。那些勋贵,没有那么好对付。”肃忠谋答道。
“这个我知道。世人一提到勋贵,先盯着昌国公、兰阳伯等公侯。这几位,都是被人推出来当挡箭牌的,跟乐王一个样。”齐先生乐呵呵地说道。“真正的狠角色,是盛国公和长林侯。”
说完,他转过身来,对肃忠谋道:“前些日子王爷接到先生的书信,知道你对时局有点担心,所以叫我过来问问先生。到底是怎么回事?难道紫禁城里那位,又出什么新幺蛾子?”
“皇上那里,倒是没有什么变化。我此前说过,从他对付藩王勋贵的布局来看,先易后难,有想法,也有些手段,却是缺乏魄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