继续刷卷宗破案子。这几天,他一口气破了十五件陈年冤案,在百姓们的名声,更上一层楼。二是整顿乡兵。”
“整顿乡兵?”
“是的。前些日子,他破获两起乡兵奸淫民女的案子,加上安德县一些乡兵,借着熊百鸣大肆捕盗的机会敲诈勒索,大发雷霆,以此为契机开始整饬各县的乡兵,重新编练。重点是德化、昌建、安德三县。”
“乡兵,呵呵,他还真把自己当成昱明公的得意门生!靠乡兵,真是不自量力。”洗尘公子冷笑几声,“还有吗?”
“还有就是跟德化县吴知县,暗地里继续筹划浔阳码头扩建改造事宜。”
“嗯,上回不是被府学教授江老夫子顶回去了吗?”
“不死心啊。这里面牵着多少政绩和利益,岑益之可能无所谓,可吴时斐,还有那位躲在后面的黄太尊,舍不得啊。”
洗尘公子笑着点了点头,随即脸色微微一变,“这个岑益之,京师一个天桥改造案,打了勋贵们的气焰,拉了一帮盟友。现在在江州城也是这样,只是这次他拉的人我们看到了,打的人又会是谁?”
正说着话,楼下街道喧闹起来,依稀有人在一片鼎沸中叫道:“出事了!出大事了!”
那男子脸色一惊,以为自己被发现了。洗尘公子示意他稍安勿躁,对门外说道:“仁勇,去看看。”
“喏!”
没过多久,喧闹声不知为何慢慢地沉寂,仿佛是被街道那边传过来的声音给盖住了。
那声音很整齐,但听得出是数百人同时发出的。哗哗,越来越近,越来越大,像是上百条小溪流汇进了大江大河,惊涛骇浪扑面而来。
洗尘公子站起身来,走到窗口,看到整个街道被藏青色淹没。
数百青壮,穿着藏青色土布制成的衣裤,腰间挎着刀,手里持着长矛,身后背着一件蓑衣,头戴一顶灰棕色的斗笠,穿着一双千层踢死牛布鞋。那哗哗的声音,就是鞋底踩在街道石板上发出来的。
这些人,光看打扮,如果没有身上的刀枪,还以为是乡下的村民结伴进城。他们一路小跑,只见人头耸动,一个个方块却依然保持整齐。
“嘀嘀——嘀嘀,”随着铜哨声响,这数百兵分成两大股,向府庠围去。
“这是哪里的兵?”洗尘公子脸色微微一变,忍不住问道。
“这就是岑益之整饬编练的乡兵。”那男子神情复杂地答道。
“什么?”洗尘公子满脸惊讶,随即强笑道:“看卖相,似乎还不错。只是不知道真打起来能顶多久?”
“听说岑益之下一步要派这些乡兵去剿除清溢山、匡山和雄山的盗匪。”
“让他们见见血。”洗尘公子脸色有些难看。
这时,从另一边的街道上,也走过来数百兵。他们穿着都是经制官兵的衣甲,只是稍有不同。
“公子,这是右路水师驻江州营的兵。”
看着这些水师兵也向府庠围过去,洗尘公子站在窗外遥望了一会,转头过来问道:“江州府试,是守备营的兵在关防警戒?”
“是的。”
“这次府试谁主持?”
“原本该由黄太尊主持。可他前几日突然染了风寒,病了。按规矩该署理同知的岑益之主持。他却说自己只是秀才功名,主持府试,才德不够,坚决推辞。最后说定,黄太尊拟订了五个题目,由府学教授江老夫子主持。”
听到这里,洗尘公子忍不住长叹一声。
“这个岑益之,好算计啊!”
正说着,看到一行人骑着马过来了,为首的正是岑国璋。
“他哪里来的马?”
“安德县的熊百鸣立功心切,组建捕盗队,还从私囊里拿出重金,托关系从陇右购得三十多匹河曲马,千辛万苦运到安德,只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