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起。
但是官卖怎么可能卖得起那个价呢?多少权贵世家的人情搭在里面,它不值钱啊?所以十二万亩,能卖出七十五万两银子,已经是昱明公亲自坐镇的结果。
汪置相信,让其它官员来主持这个官卖,能卖出三十万两银子来,真的是很廉洁奉公了。
“其余的逆产如何处置?”
“荆楚、江汉、江淮的逆产,抚院派员过去,会同当地官府,清点封存,再公开拍卖,大约可得银五十二万两。从中需支付三省驰援的客军粮饷、赏银四十二万两。其余的由各藩司递解户部。”
这次平定乐王叛逆,从荆楚、江汉、江淮抽调了包括右路水师在内,两万一千兵马。人虽然不少,可是时间短,才个把月仗打完了。
开拔银子、当月粮饷、战时津贴、军功赏银,乱七八糟加在一起,每人也才摊到二十两。这还是往高了算,驰援的客军们都很满意,就是太恨乐王这厮靠不住,只顶了三十一天就跪了。
你多顶一个月,爷们就能多得不少银子了。
“其余的逆产,也是由抚院派员过去,会同当地官府清点封存,公开拍卖。初步估算,可以拍得一百一十万两银子。”
汪置听完后,敏锐地发现一个关窍点。
“岑大人,你是说昱明公带着你们平定了乐王谋逆后,还能给朝廷交还一百六十万两银子?”
“是的,只能交还这么多了。这战事一开,打得都是银子。一个多月打下来,窟窿太多了,到处都要去填...”
看着岑国璋一脸力不从心的样子,汪置恨不得吐他一脸口水。
“岑大人,知足吧。”
“从前朝到本朝,你数数,无论出兵境外,还是对内平叛,那回不是银子流水般地从国库里往外搬,临了朝廷连个屁都没捞到,还要补齐犒赏银子。比如本朝仁庙皇帝年间,定王在河东造反,十万大军平叛,打了近两年,光晋阳城就围了七个月。”
“传说定王府里有金山银海,朝廷还眼巴巴地指望这些钱添大窟窿。等到光复晋阳,结果除了几根烧焦的骨骸,什么也没有。房契地契烧没了,金银珠宝也烧没了。没办法!钱进了各路人马的口袋里,等于恶狼把肉吃到肚子里去了。难不成还能开膛破肚挖出来?”
汪置神情复杂地看着岑国璋。
人家打仗,都是从国库往外搬银子。你们打仗,不仅不亏钱,还有进项。户部那帮老爷,非得乐疯了不可。
还有坐在金銮殿的皇帝老头,那是见不得钱的人。难怪封赏给得这么重,都是钱给闹的。
岑国璋嘿嘿一笑,“汪公子,我们是讲良心的,守臣子之道,不搞打胜仗五子登科那一套。”
旁边一直没说话的郑若水接了一句,“岑大人,你和王公这么一搞,以后别的人带兵打仗,就有些难办了。”
岑国璋双手一摊,“那没办法,老师的学问精髓之一就是致良知。所以我们王门弟子都是讲良知,各个都是如此清白洁身的人。”
汪置虽然不是很懂打胜仗五子登科的意思,但大概能明白那个意思。只是看着岑国璋那臭屁的样子,确实有种想打他的冲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