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前老师在潭州、衡州、宝庆招募了三千楚勇,取了洪州城后又带回了荆楚。这次我又在潭州、岳州招募了两千楚勇,合为一营,罗人杰,由你统领,暂驻托口寨。”
“镇蛮营,还有三千残部,老师已经上书朝廷,补齐缺额,增至五千后移防辰州。已经得到恩准。该部在吉春、虔州招募齐兵员,不日即可开拔到辰州。王审綦,该营由你统领,暂驻泸溪城。”
“属下领命!”罗人杰和王审綦朗声应道。
“老师和我已经上书,以这两营兵马为典范,按新法编练。编制稍后会下来,然后你二人当率各部,在当地乡民的带领下,多开展山地作战训练和演习,尽快熟悉当地气候和地形,能够最大地发挥战力。”
“遵命!”
“老师已经向朝廷上疏,陈述了巴蜀泸州井盐对于平播的重要性。内阁和五军府合议,调户部员外郎曾葆华曾师兄为渝州同知,署理知府,兼领巴蜀盐茶转运使;调锦棠为渝州守备。”
姚锦棠了然地点点头。
岑国璋念到这里,心里忍不住感叹道,还是中进士好啊。
看看自己这位曾葆华师兄,虽然只是二甲进士,但考中了庶吉士,进来翰林院,档次一下子就上去了,成为人们嘴里的“储相”。
散馆以后,升官就跟吃了壮阳药一样猛,先是巡按御史,然后翰林院侍读,接着户部主事,不声不响就是从五品户部员外郎了。
自己在前线拼死拼活,差点与城同存亡,终于立下这平叛定藩的大军功,好不容易才升到四品官。结果人家在京城里,风吹不着,雨淋不到,照样风驰电掣一般的升官,眼看着就赶上来了。
唉,岑国璋看向王云,很想问问他。老师,我现在发奋读书,考进士还有几分机会?
稳了稳自己满是羡慕嫉妒恨的心思,岑国璋继续说道:“我这个辰州知府,多半是幌子,更多的心思要花在宣抚使的差事上。公亮,老师已经上疏,除了宣抚使司经历,还让你兼任辰州府推官,府衙里同知和通判都出缺,你要把府衙和宣抚使司的日常事务都兼担起来。”
宋公亮沉声应道:“属下明白!”
一听说朝廷极有可能要出兵思播,平乱绥靖,辰州是最前线,该府衙的同知、通判、推官纷纷走门路,甚至宁可辞官,也要离开这险地。不是所有的读书人,都有岑国璋和岑家族人这样的勇气。尤其这几位还是进士举人,身娇肉贵得很。
其余岑毓祥继续负责情报收集和整理,唐峻来负责岑国璋的文字往来,岑国宜、岑国宾、岑毓凌、岑毓山、岑毓资、岑德光等人继续以军官身份分驻楚勇营和镇蛮营。
这些算是岑国璋幕僚的职权安排,就不拿到这“前敌会议”上说了。
“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。”岑国璋清了清嗓子,又说道。
“刚才我说了,我们当以经济为上,攻心为次。从外部卡住盐茶和商路,只是其中一步,还有一步,该如何让诸州军民人心动摇,分化瓦解?”
众人都默不作声,只是聚精会神地听着。
岑国璋知道没人会回答,只是习惯语气如此,于是继续说道:“据不完全统计,黔中有上千个坝子,就是群山环绕的小盆地,大的方圆几十里,小的方圆一二里。黔中诸州百姓,就是居住这些坝子里,耕种纺织。”
“也真是由于这些封闭的坝子,才会形成一个个寨子,从而才有那么些个头人、大小土司。而这上千个坝子,就是思播八州土司们的根基,只要我们能够从此入手,一个坝子一个坝子地争取下来,思播八州土司们就会土崩瓦解。”
“我已经跟老师商议过,从荆楚各州县里招募一批童生秀才,身强力壮,能说会道,先培训三个月,合格者按县衙书办待遇录取,组成工作组。”
“工作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