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龙王只有一位,他姓樊,东海商会的会首!”说到这里,光头斜着眼睛问道,“你们盐帮不怕吗?你们后面的盐商不怕吗?”
看到乌鸦没有接话,光头继续讥讽道,“我听说淮盐十位盐商,每年都要凑出五十万引盐来孝敬东海商会。不把东海龙王打点好,靠海的盐场一个都留不住。”
乌鸦终于开口了,“东海商会是兔子的尾巴,长久不了。上回朝廷查河工贪墨案的钦差御史在秀州遭遇海贼袭杀,皇上震怒,暗地里下旨叫内阁和五军都督府剿灭东海商会。”
“老弟,你少来忽弄我。东海商会做的海上买卖,河工这些破事从不掺和,他们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地去袭杀钦差御史?人家在朝廷里的根基,不比盐商浅。”光头意味深长地说道。
“难道不会是被人雇佣的?”乌鸦低声道。
“老弟,人家家大业大,一年多少进项?就是因为银子给得足,所以下面那些人各个悍不畏死,谁也不敢招惹。去刺杀钦差,担上天大的干系,要出多少银子才能打动那帮家伙?再说,他们要是这么没脑子,能做到今天这么大的生意?”
“再说人家还有条海上的退路。惹毛了他们,从密州到闽州,处处叫你鸡飞狗跳。出来十艘海船,只打沉三四艘,谁也受不了。没有确凿的证据,谁敢去捅这个马蜂窝?兄弟,不要欺负我是乡下人,不懂这些。我们坛里也供奉着几位军师。”
听到光头推脱的话,乌鸦明显有些急了,“我们又不是叫你们与东海商会对着干,只是叫你们避着他们的耳目。”
“老弟,你这话说得轻巧。你看看,这楼下来来往往的人里,知道谁是东海商会的人?我们拜香教,你们盐帮,又有谁是东海商会的探子?天知道!他们那些做海贼的,最看重打探消息。地面上任何一路人马,多打了几个哈欠,他们都会小心地上前去打探清楚。”
乌鸦头痛不已,最后说道:“酬金再加一倍。”
光头这回没有那么爽快地答应,只是迟疑地问道:“那人跟东海商会什么关系?”
“合作关系,这边给消息,那边塞银子。没有多深的关系,我们是怕节外生枝。”
光头默然地想了一会,最后点点头道,“此事关系重大,马虎不得。我们一旦察觉到东海商有发现的可能,会立即中止,还请贵帮谅解。”
“你们盐帮背后的盐商,确实有钱。可人家不仅有钱,手下还有成千上万的亡命徒。做事不仅心狠手辣,还非常有章法。谁敢惹!”
乌鸦知道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是最大限度,再逼下去只能一拍两散。人家不怕你盐帮,但是对东海商会却是畏之如虎狼。只能点头同意。
乌鸦回到西溪镇一处不起眼的商铺后院里,几个人等候多时了。
“堂主,谈得如何?”
乌鸦冷着脸把会谈的结果细说了一遍,几人愤然起来,尤其是一位三十多岁微胖油腻男子最为气愤。
“拜香教太不识抬举了!在我们地盘里混饭吃,还这样不识好歹!我们赏饭吃,他们才有的吃!要是这么...”
“林大白,要是这么,你想怎么样?”乌鸦出口打断了男子的话。
“堂主,我们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,饿他们几天,就老实了。”叫林大白的油腻男子愤愤地说道。
“我们是狗,当别人也是狗?”乌鸦的话让油腻男脸色一变,倒是其余的几人,脸色如常。
“拜香教教众遍布方圆数百里的每个村庄和盐场,随便招呼一声,就能聚起数百上千青壮。以前我们贩私盐时没少跟他们火拼,赢过多少回?”
油腻男的脸色更难看,这时一位男子出声劝道:“我们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把上头交代下的大事办好了,出了差池,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。”
听了这话,油腻男才忍下一口气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