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教和天道教一个香主的话,比我这狗官要管用多了。只是我们时间太短,澹然先生率领的工作组,在淮东暗中活动不到半年。能争取的人心,还是太少了。”
俞巧云犹豫一下,最后还是开口了。
“老爷,这些都是穷苦百姓,能不能饶过他们?”
岑国璋看了一眼她,缓缓地说道:“巧云,你知道我对盐户们的安排,好不好?”
“好!老爷为盐户们的安排能福及千秋,让他们从此脱离苦海。”俞巧云立即点了点头。
“可是我这些主张讲出来,对面的那些盐户们听得进去吗?”
俞巧云哑然了。
“巧云,说话有时候光有道理没用。那些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,外人任何话都听不进去。只有把他们打痛了,打醒了,才会转过头听我说,才有可能听进去我们的道理。
俞巧云看着岑国璋,那双美目就像秋天幽谷里的浓雾,看不清里面蕴含的东西。
“庙堂和江湖,终究不是一个地方。”俞巧云叹息道,说完转身离开,轻轻地说道:“我有些累了,想下去休息。”
“嗯,这些日子你跟我东奔西跑,还要担心我的安危,确实辛苦了。好好休息吧。”
岑国璋看着她的背影,心里还有些话想说出来,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。
坐在大帐中间,岑国璋默然无语,宋公亮悄然地走了进来。
“大人,你常说这世上之事,不如意者十有八九,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全力做好。”
“公亮,谢谢你劝我。”岑国璋盯着他,突然问了一句,“朝廷已经定议,在东番岛设东宁府,下辖东宁、吉隆、彰化、淡水、凤山、莲台、琉求五县,我想让你去担任东宁知府。”
“大人,谁做东宁守备?”
“康正英,原长江右路水师舒州营的千总。”
“没问题。”宋公亮一口应道。
“你去一是做开荒牛。那里除琉求县,只有三十几万百姓,还有数目不明的生番。开垦荒地,修建城池,还有,我们在其它地方不方便修建的,如泰西引入的枪炮、造船等厂,也会开在东宁岛。”
说到这里,岑国璋语重深长地说道:“公亮,那里是我们将来大业的根据地,或许是我们这个国家三千年奋起大变的火源地,也是我们万一失败的退路。别人去我不放心,只能交给你了。”
“大人放心,公亮就算是粉身碎骨,也不敢有负大人的嘱托。”
“好,有你这句话,我就放心了。打完这一仗,你就准备动身。东海商会和闽海商会近期会合流,组建海运公会。他们会加大力度,组织移民前往东宁岛和琉求群岛,争取在五年内移民一百万。”
“大人,有这么多百姓吗?”
“两浙豪强侵占良田,百姓们苦于无田;还有江淮江南岭东,多少无地的百姓,备受盘剥,苦熬过日。去海岛开荒,对他们来说是最无奈的选择,却会是最好的选择。”
“大人,那我心里有数了。”
“公亮,这也就意味着,你必须在东宁岛扎根五年以上,要做好心理准备。”
“大人放心,我在东宁岛扎根一辈子也愿意。那里天高皇帝远,在那里我就是一土霸王,逍遥自在。”
说到这里,宋公亮自己先笑了,岑国璋也笑了。
“就是怕朝廷不答应。”
“这个公亮放心。东宁岛孤悬海外,去那里做官等于被流配。正经科举出身的,没有谁愿意去那里做官。有这个做底子,我们在朝中很好运作。我们会逐渐选派一批在黔中、荆楚、江汉、江淮得到实践锻炼,值得信任和培养的培训班官吏,通过朝廷正常铨选,送到东宁岛去。”
说到这里,岑国璋摸了摸了下巴,“我们唯一值得担心的就是外人的窥探。内班司和都知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