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养活多少人。”
“大人,当初离开淮安城时,你向昱明公说,平定灵武叛乱,只是旁支事务,重要的是让西北不再那么贫瘠。”
苏澹越说越激动,“大人,有蒸汽机这国之利器,解决了缺水,就能造一个,乃至好几个塞北江南。”
看到岑国璋还在沉吟犹豫,苏澹平息着自己的情绪,开始思考起来。
“大人,你是担心有人从中作梗?”
“这年头,有经世济民,悟新知变的士子,也有呆板僵硬,恪守旧制的迂儒。在他们眼里,最可恨的就是这些能够提高生产力的机器。因为这些东西,会动摇他们的根基。”
听了岑国璋的话,苏澹开始明悟了。
“大人,难怪你如此小心,就是忌惮那些人?想想也是,一旦科技迸发出惊人的威力,人们就逐利而行,人人都去学科技,没人听四书五经,他们就等于被断了根。”
苏澹一句指出了要害。
“其实是他们想得太复杂了。四书五经,修得是心志和道德,而科技却是智,加在一起才是心智。只是那些迂儒把四书五经看成了一切,那么薄薄几本书就能悟透天下万事万物的道理吗?就能穷尽星辰日月运行的道理吗?真是可笑。”
说到这里,岑国璋幽幽地说道:“海虞公最让我敬佩的,不是他的兰学修为。说不好听的,他学的那些兰学,在我眼里,真算不得什么。”
那确实是,想当年,自己好歹也经过高三,人一生知识的巅峰。后来又学了高等数学、大学物理、力学、机械加工...虽然改了行,但底子在那里,虽然不敢去掀牛顿牛大爷的棺材板,但是比起目前的泰西工程师和学者,呵呵。
“我最敬佩海虞公的是他努力融合西学和东学,哲学的归哲学,科学的归科学。两者相辅相成,硬是让他探索出一条新路来。”
岑国璋感叹了一句,又思量了一会,最后定夺道:“去信给英维和孟堂,全力支持老赵和斯盛造蒸汽机。谁要是说三道四,叫他来找我。这是平叛大军用的秘密武器,谁要是敢阻拦,老子就把他请了来,用作敢死先锋,派去攻打宁朔城!”
苏澹笑了。他知道岑国璋的性子,事前会考虑周全,一旦下了决心,就会雷厉风行。不过作为谋士,他还需要补遗查漏。
“大人,陕西藩司李大人正在邠、乾、凤翔一带巡视,何不请他到平凉一叙。有他在西安镇住阵脚,大人也没有那么大压力。各级衙门的那些精明人,也不会在配合上推诿。”
岑国璋琢磨着苏澹的意思,抚台衙门虽然级别高、权限大,但属于临时派驻机构,灵武战事一结束,跟着就要裁撤,也就一两年的功夫。
下面各级衙门的官吏只是敬,不会畏。办什么事,怎么应对,他们心里有数。事关军务,肯定是万万不敢拖延,免得被推到王命旗牌跟前吃一刀,或者一份弹劾就能叫他回家吃老米饭。
但是其它的事情,尤其这种涉及新旧纷争,容易引发变故的事情,那就能拖就拖。但是如果藩司衙门出面,尤其藩台亲自下场力挺,效果就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。
这一点,下面各级衙门官吏们还是理得清楚。而且有抚台和藩台联袂作保,朝堂会意识到事关重大,要是有清流词臣的非议和弹劾折子飘进去,也会慎重处理,确实压力会小很多。
“好,你替我写封书信,邀请元邱先生到平凉来,说要军务要事相商。暗示几句,说我想谈谈这甘肃藩司。以前甘政名义上是陕西藩司代管,实际上是各自为政,弊端重重,我想跟他好好议一议,这甘肃藩司到底怎么个章程。”
“好!”
“报!”潘士元这时在门口喊道。
“进来,时良,出了什么事?”
“据探马报,灵州这几日集结了大批骑兵,数目在两到三万之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