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遵命!”杨宗烈应了一声,连忙下去安排传令官传达命令。
“益之,你口口声声说小贵子猜中,实际上你早就看准了叛军会出定边?”薛孚看着忙碌的参谋官们,转头来问道。
“殊同,你怎么有这样的看法?”
“早在一个月前,你就把七个营中的五个营,以演习、拉练等借口,不动声色地调到甜水河以东。如果不是你这样部署,王审綦能在兴武堡堵住叛军?”
岑国璋笑了笑,“你非要这么认为,我也就认了。”
旁边的苏澹也笑了。
看着两人笑,薛孚跟着笑了,只是笑里藏着一份心有余悸。
“我们手里只有七个新军营,还有烈焰和淮东两个整训营,合计四万人左右。而陕甘的地方守备兵,报个信守个城可以,真要靠他们挡住叛军,不要指望了。”
“所以四万人,必须在兰州、平凉、庆阳、延州这上千里的弧线范围里,防住叛军四处奔袭,堵住他们不要突破防线,直入兰州、凤翔、西安等城,真得是很难。”
“真得很佩服益之你,在这种情况,你居然敢把七个营的五个营调到这边,只留下两个营,一个堵住中卫,一个堵住固原。其余的就靠这守备兵,打着我们新编军各营的旗号,在那里虚张声势。”
说到这里,薛孚忍不住追问了一句,“益之,你就这么笃定叛军会走这边?然后一把就押下去?”
“当然笃定,而且我是权衡利弊后才下此决心的。”
“哦,还请益之为在下解惑。”
“从接到平叛旨意开始,我就一直在琢磨,该如何平叛。收集了所有相关的邸报,我发现叛军在占据灵武周围十余座县城后,除了时时侵扰兰州、平凉、延州等地后,没有大的行动。石中裕到底在干什么?”
“很快,我接到灵武内部的情报。”
听到这里薛孚诧异地问道,“益之,你在灵武安插有耳目?”
“当然了,这天下凡是可能去打仗的地方,我都会找机会安插耳目。灵武这里,石中裕合族蠢蠢欲动这么些年,我怎么可能无动于衷。不过只是借着恒源通等商号,在宁朔、灵州等城里布了些耳目。时日太短,还无法深入叛军核心。”
薛孚点了点头,不再多问。
“根据送出来的灵武叛军情报,我初步判断,石中裕在做两件事。一是虚张声势,二是收拢人心。”
“虚张声势很容易懂,他不断派出兵马四处袭扰,尤其是在兵力配置、袭扰次数上侧重方向上,就是想让我们产生两个错觉。一是他胸无大志,等着与朝廷谈条件招安。二是把我们的注意力吸引到兰州、关中方向。”
薛孚在脑子里把看过的情报过了一遍,发现还真是这么一回事。
有段时间,兰州、平凉一日三惊,甚至叛军骑兵侵袭到秦州、陇州,吓得西安城里的三司衙门天天上奏章,催平叛钦差带着大军快点堵住灵武叛军。
“益之,那收拢人心是什么回事?”
“哈哈,澹然,你给殊同解说一二。老夏来了,我得跟他说些事情。”
岑国璋一边说着,一边策马向前,对着赶过来的烈焰营营官夏志新而去。
“殊同,石中裕虽然是阿布翰人的大首领,但是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一言九鼎。他手下还有大大小小的族长头人,都有各自的利益。”
苏澹是岑国璋的头号谋士,所以这些内情知道得一清二楚。
“石中裕能说服他们跟着一起造反作乱,已经花费了很大力气。要想拉着他们走定边过河东,拼死一搏,肯定需要花费更多的力气。石中裕需要时间。”
“澹然,你的意思是叛军停滞了三四个月未动,是迫不得已。”
“是的。这段时间我们收到情报,说石中裕借着延误军机等借口,杀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