数南调,追随我老师昱明公,荡平安南国南阮政权,绥靖南海。”
会场一片寂静,每个人的脸上都荡漾着不甘。岑国璋高高扬起的手臂,单独伸出的中指,就像一杆锋利的长矛,刺穿了在座每一个人的心房。
建立一个国家强盛、百姓活得富足尊严公平的光明世界,是明盟上下一心的崇高理想;这些年大家为了这一理想和信念的抛头颅洒热血,似乎都要付之东流。
天下太平,大家又可以歌舞升平,醉生梦死。可是世道还是那个“朱门酒肉臭,路有冻死骨”的世道。用不了多久,还会有百姓唱着“小民发如韭,剪复生;头如鸡,割复鸣。”的悲歌,慷慨赴死。
这片土地还要在血与火中历经洗涤;土地上的人民还要在苦难中沉沦;这个国家还要在轮回中挣扎;志士同仁们的血汗还要继续流淌。
不甘心啊!我们不甘心!
岑国璋看懂了众人心里的话,缓缓地升出右手的第二根手指,食指。
“第二种情况,朝廷群臣和他们的属下,如我们预期的那样不可救药,一如既往地烂。旦余琦会势如破竹地击溃外强中干的勇卫军,以及各地守备营。”
“战火会蔓延两浙各地,天理教会打下一座又一座城池,数百万百姓会生不如死。按理说,这是我们介入的最好时刻。可是所有的赌徒都一个心态,没有把裤衩输干净之前,是不会认输的。”
“我们英明神武的皇上,睿智的阁老们,莫不如此。在他们没有输掉最后一条犊鼻裤之前,是不会想到我们的。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守住明州和松江这两地,给数百万东南百姓一线生机。”
说到这里,岑国璋神情变得肃正起来,“局势崩坏到那个地步,肯定是又要我们卖命了但那个时候就由不得他们了。不是你叫走我们就走,你叫来我们就来。我们不是夜壶马桶,用起来觉得爽,用完了又嫌我们臭!我们没有那么贱!”
“既然要我们卖命,就必须听我们的,按我们的章程来。说我们趁火打劫也好,坐地起价也罢,总之条件不答应,我们不出潼关!因为一切都是他们自找的!”
“在豫章、荆楚、淮东,老师和我,还有多位师兄,如海公,李藩台诸多人连连上书,请求将东南隐患一并清除。可惜啊可惜啊!”
岑国璋仰天长叹。
“我们的皇上先是小心翼翼,投鼠忌器,生怕把东南打烂,让国库破了产;后来国库充盈了,猛地胆子又大了,居然敢养贼索功,为他老人家的青史留名添上一笔。你只是图人家的首级,人家却贪你的皇位江山!”
说到这里,岑国璋把两根手指收起来,握成拳头,在空中晃了几下。
“如果事态发展到那一步,就是上天给我们明盟一个天大的机会。‘天予不取,反受其咎’。我们一定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。”
岑国璋的拳头狠狠向下一挥,宣示着某种决心。
“传良,”
杨宗烈站起身,高声答道:“属下在!”
“参谋局综合东南各方以及其它各处的情报讯息,反复推演。我们必须做好最坏打算,然后做出预备方案来。”
“遵命!”
“其余众将,各归本部,整顿兵马,收拢军心,按照参谋局下发的计划加紧训练。同时做好长途行军的准备。各部缺什么,需要补充什么,一一检查清楚,打报告上来,三局会根据实际情况及时下拨!”
“...总之就是不管情况如何变化,我们先做好要打大仗的一切准备!听明白了吗?”
众人集体起立,高声道:“遵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