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一行人被押解走去远处,都忍不住唏嘘了几句。
“盛国公府,终于坏事了。”
吴玥虽然不知道盛国公府为什么恶了皇上,被下旨查抄。但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。
昌国公府被盛国公府轻视了数十年,现在终于风水轮流转,盛国公府坏了事,昌国公府却蒸蒸日上,还出了一位皇子。
重新坐下后,吴玥客气地问道:“范兄,你着急找我,有什么事吗?”
吴玥名义上是昌国公府的二爷,实际上就是外管事,负责公府在京师和地方的一切生意,也时常下江南。只是在东南做生意,绝对绕不开恒源通和隆利昌这两家商号。
吴玥和范大友,都是恒源通商号的贵宾级合作者,很快就认识了。
一边是吴妃的娘家哥哥,一边是次辅首席门生的大舅子,都觉得对方值得结交。往来几次后又觉得对方性情相投,交情也就处出来了。
“吴二爷,我今儿中午才匆匆赶回京师,带着一件惊天动地的消息。”
“惊天动地的消息?是什么消息?”吴玥不在意地问道。
又不是天要塌下来,怕什么?
“贵府姑爷,江南藩台陈大人陈公,上月二十五日晚,在官署暴毙。”
“什么!”吴玥手里酒杯掉到地上,咣当一声响,然后咣咣地在地上转了十几圈,酒水洒了一地。
范大友面无表情地继续说道:“据可靠消息,陈公应该是浙西乱贼,天理教教首旦余琦联手长林侯陆成繁、盛国公三公子隋黎檀,外加金陵留后袁可立,以设宴款待为名,在酒菜里下了毒。”
“这...这...这...是真还是...假?”吴玥浑身抖动着,牙齿打着颤,说话也是结结巴巴。
“内班司和都知监的急报,今儿中午传到皇上跟前。现在金吾卫奉旨拿了盛国公府一家,想必是事发了。这消息肯定瞒不住,应该已经传出来了。吴二爷,你回府就能听到确信。”
吴玥看着范大友脸上的镇静,心头不由一惊。
这位久在江南奔波,知道那里的局势,也清楚自己姑父是名副其实的东南柱石。他一倒下,这形势骤然而变。
听范大友话里的意思,他也是刚刚赶到京师,给他妹夫传完信就来找自己。
“范兄急公好义,在下心领了。回去一定会禀告父亲,我昌国公府上下定会感激不尽。”
吴玥深吸几口气,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,拱手道。
“谢不谢的不重要。我找吴二爷的也是奉命给人带句话。”
“带句话?范兄,请问是什么话?”
“陈公的独女许配给贵府三爷,纳采、问名、纳吉都已经完成。只是陈公的意思,想等到其女长到十八岁,再行婚嫁。这原本是一桩天造地设的好姻缘。只是听闻贵府上有人眼珠子看得高,瞧不起陈公只是区区的藩台,觉得其女配不上贵府三爷。”
吴玥的脸上满是尴尬之色。
昌国公夫人自视甚高,嫌弃陈家门第的事,传遍了京师权贵圈,成为天大的笑话。吴贵妃也在老太太和太太定期进宫问安时,好生提醒了自己母亲几句,这才把高氏那颗愤愤不平的心给压了下去。
看到吴玥的脸色,练就一身察颜阅色本事的范大友连忙话锋一转。
“吴二爷,这也是一番好意。陈公原本就是天下名士,这次又因为国事为奸贼所害,皇上和朝廷一定会极尽哀荣。要是昌国公府这时候想要悔婚,事情传出去,会遭天下人唾骂,更会扫了皇上和朝廷的颜面。”
吴玥点了点头,表示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,只是有些好奇,“范兄,是哪位托你捎得这话?”
“是淮安的杨藩台,代表的却是明社一脉。”范大友解释了一下,“昱明公曾经明言,陈公是明社上下的良师益友。而今陈公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