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爷,俞妹妹是不是被仇家绑架了去?”
白芙蓉不安地问道。
施华洛摇摇头,“这世上能把她绑架了去的人,我还真想不出有谁。而且她跟太太住在岑家老宅,里里外外丫鬟老妈子,内外管事,多少人,怎么会悄无声息地不见呢?除非...”
“除非是她自个消失了。”岑国璋在旁边说道。
“自个消失?她怎么会不辞而别?还带着个孩子。”白芙蓉不解地问道。
岑国璋抬头看了看天,俞巧云的那张俏脸出现在云边。她故意装傻的声音,就像远处的鸟叫声,在阳光下跳动着钻进你的耳朵里。
还有自己来不及见上一面,只是给他取了个名字的儿子。
她们去哪里呢?
“巧云是不想连累我们啊。”岑国璋喃喃地说道,“其实到这个地步,已经不是不辞而别就可以不连累的事。她怎么不跟我商量商量,就做出这么大的决定。”
“老爷,巧云妹子连累我们什么?”白芙蓉更加不解。施华洛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,脸色瞬间变得煞白。
施华洛转过头来对岑国璋说道:“你难道没看到信里说吗,巧云妹子在生下佳鼎之后,总是胡思乱想,神绪不定。老爷你又不在她身边。”
“我知道,藏在她心里的那些忧虑和心思,造成了产后忧郁症。我对不起她。”岑国璋难受地说道。
“老爷,赶紧派人到处找找。她一个女子,带着一个一岁多的孩子,怎么生活?”白芙蓉焦急地说道。
“我会叫人暗中到处寻访。只是巧云要有心躲起来,去哪里找她?”
施华洛安慰白芙蓉,“白姐姐,不用担心。巧云妹子的本事,谁敢欺负她,谁能欺负她?她会缺钱花?”
她一边说着,一边眼睛向岑国璋看了看,像是连他一块儿安慰了,“虽然带着个孩子不方便,可她走得时候,带了些银子,还有恒源通的兑票,不用担心。”
“只能这样了。”白芙蓉哀婉地说道,“希望老天爷保佑,希望她和孩子平安无事。”
苏澹接到西北传过来的秘密协查通知,已经是十天后了。
“俞夫人不辞而别?”苏澹看着通知在火光中化为灰烬。
他此前一直协助岑国璋负责情报这块,所以心里隐隐猜出俞巧云带着孩子不辞而别的原因。
“这世上的事,一饮一啄,都是有因果的啊。”苏澹感叹了一句,做出了相应的安排,随即被江宁涌过的如海公文给淹没了。
应该是被宣抚司的公文给淹没了。
换句话说,宣抚司在旦贼起兵造反过后三个月;在朝廷下旨成立宣抚司过后两个多月;在他们辞阙离京,路上整整走了两个月一十二天后,终于赶到了江宁城。
勇卫右军的全军覆没,终于让宣抚司一行人的行程加快,只是到了江都城后,上至广安王,下至内侍书办,两条腿就像是被蜘蛛丝给缠住了,又走不动了,就算是费九牛二虎之力也迈不开。
扬州府、江都县还有江南各级衙门,一窝蜂地涌上来。胡思理、肖慕颜,还有早几日赶来赴任的江南藩台徐达贤,留任的臬台赵启连等人,也是百忙之中抽时间赶到江都城,极尽奉承。
他们对广安王和李浩等人,都是恨不得把心窝子都掏出来。
口口声声说,江南地方偏僻,比不得京师繁华,所以只能略尽绵力,在江南为数不多的菁华所在地招待诸位,以尽敬意。
泛舟瘦西湖,把酒言欢,共享这太平盛世的荣华富贵。广安王和李浩等人,终于体会到什么叫纸醉金迷,什么叫穷奢极欲!
几天下来,他们心里都忍不住感叹,以前的日子,都他娘的活到狗身上去了。现在这样的生活,才叫享受。
可是快乐总是短暂的。大多数人沉迷在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