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督帅,寿王的私兵近三千人,拿着兵部的堪合符令,冒充押运军粮军资的军队,分成四路,分别经河东朔州、大同,直隶宣化、延庆进入滦平地区。并在附近的山区潜伏。二十五日,他们突然发难,纠集在一起,向滦平城逼近。”
杨金水拿着刚刚获悉的情报,向岑国璋和苏澹做汇报。
“闻到警讯,广顺王自告奋勇,向皇上请命,带着三千兵马出城迎敌。皇上欣然准允。广顺王带着人马出了城,在城外兜了一大圈,与早就悄悄出城的寿王汇合。”
听着这里,岑国璋笑了,“这对叔侄,也是各怀鬼胎。一个想借着皇叔的手,弑父杀弟,再来个反手掏,杀掉谋逆的皇叔,登上皇位宝座。一个想与皇侄内应外合,铲除一切阻碍他夺取皇位的障碍。表面笑嘻嘻,暗地里互捅的小刀子都准备好了。比陆成繁和隋黎檀那对叔侄还要不堪。”
听到到这里,苏澹突然出声插问了一句,“陆成繁和隋黎檀这对叔侄,都处置好了吗?”
“澹然先生,他两人刚从因吉利军指挥部潜逃出来,就被军情局直属行动队的人悄悄逮捕,迅速押往被收复的津沽港。”
“在那里,经过审讯,我们已经获取大量的情况。前天,他两人被押上护卫舰‘云雀号’,向南方驶去。按照密令,他们会在东海海面上,被装进麻袋,系上两串链弹,沉入海底。”
苏澹看了看默不作声的岑国璋,点了点头表示赞许,“嗯,这对叔侄,已经没有用处了。而且他们参与的阴谋太多了。这些事,见不得光,还是深藏在大海深处,比较保险。”
说完他转过头来,指着杨金水说道:“继续说寿王和广顺王这对叔侄。”
“是的澹然先生。皇上接到我们通过秘密渠道的示警后,已经叫展延寿展驸马安排妥当。寿王和广顺王悄悄进入滦平城,一头扎进了包围圈。广顺王所带的三千人又大部分归正,反戈一击。逆军大败。”
“寿王和广顺王叔侄死透了吗?”苏澹突然问道。
“回督帅。这两位死得不能再死了。广顺王被人从后面砍了一刀,半个脖子都砍断了,就算能缝回去,也救不活了。寿王比较谨慎,不仅叫死士护卫们团团围住自己,还穿着软甲。不过乱军之中,他的死士们也被冲散,然后被十几支火枪打成了筛子。”
苏澹冷笑一声:“那就好。他俩也算是死得其所,功德圆满。皇上目前是什么情况?”
杨金水答道:“根据行宫里传出的消息,皇上在听到弟弟和亲儿子的死讯后,又吐了几口血。几位太医会诊后,悄悄跟皇后和阁老们说了,应该就在这几日了。”
听到正弘帝大事不好的消息,岑国璋的脸上闪过复杂的神情,而苏澹不喜不悲,仿佛在听一位不相干人的噩耗。
他盘算了一会,抬头对岑国璋说道:“督帅,现在京城在我们手里,就算皇帝大行,那些顾命大臣们也不会轻易从滦平城扶梓宫回京。他们宁可在甘泉宫,挟皇后太子以令诸侯啊。”
“我知道,所以我们自觉一点比较好。因吉利联军主力已经被消灭,我即刻率主力南下,继续主持平叛事宜。明夏师兄,也会把直隶巡抚衙门移到收复的忝津城,在那里主持肃清残余,安抚善后事宜。冯义河继续留任京师,维持秩序。”
听了岑国璋的安排,苏澹轻轻地拍了拍手,“妙!这样的话,这六位顾命大臣也敢回京了。毕竟待在行宫里发号施令,总不是办法。太子要在皇极殿登基,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。”
他想了想,问岑国璋:“督帅,按理说他们回京之前,会派个人先回京城打前站。你说他们会选谁?”
“澹然,应该说,我们该让他们选谁?”
苏澹哈哈一笑,“我这点小心思,瞒不住督帅啊。你说该让他们选谁。”
“胡之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