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不得不跪。

然而，世事总有例外，比如坐在椅子上的何燃，比如捧着鲁班锁傻笑的楚楚，还比如……僵立在原地的左舟！

秦皇变成了光……

也不能说完全变成光，就是身体好似经历了岁月的冲刷，渐渐风干只留下了一具骨架撑起了皇袍。

但……这绝对是左舟所见最美丽、最庄严、最震撼的骨架，形如山峦、质如白玉，甚至还隐隐绽放着温润的光泽。而透过骨缝，左舟甚至看到了那金灿灿的脊骨，那……龙骨？

梦境空间

左舟抬头，一缕金光进入了他的意识，吸取了他一点点不值一提的精神力，然后凝聚汇聚成了一个烙印，恍若金灿灿的太阳，高挂头顶。

在看到这个烙印的同时，他下意识就要跪了，可是他又清楚的明白，灭世之意可以吞噬这个烙印，所以他站直了身体。

然而，左舟在迟疑了一下之后，还是跟着一起跪了下来。

他低着头，注意着系统的提示。

‘有流亡者遭遇天榜高手，天榜开启！’

这是系统对所有流亡者的提醒，然后就是一个榜单，像是自身属性栏一般挂在面板的一角，随手点开就可以看到，在上面仅仅有一个名字，嬴政！

唯一可惜的是，这个名字是灰色。

‘秦皇嬴政，天榜第一人，化身龙脉于世界灌注统一之力！促进宇宙意志融合，提前三百年！’

龙脉是什么？没有人能够解释的清楚，但大家也都大致明白。

统一之力是什么？就是梦境空间挂在头顶的那个烙印，是一种类似于思想钢印的东西，有了这个，‘统一’就会成为人们潜意识中的一个梦想，除非这个世界真的统一起来，否则这个烙印将会永世长存，随着子嗣后代延绵无尽。

至于促进宇宙意志融合……在流亡者的面板中有一个宇宙意志融合倒计时，最初这个时间是五百年，如今已经变成了两百年！

整整提前了将近三百年，可见秦皇所做之事对于宇宙规则有着巨大的不全作用。

然而，这对于流亡者来说将会是巨大的改变，因为两百年后系统消失，流亡者的所有福利也就没了，包括三条命、包括对武学的清晰解说等等，虽然这相对土著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提升，但哪怕再微不足道也仍然会让人失落。

“送秦皇！”

“送秦皇！”

“送秦皇！”

“送秦皇！”

一次次、一声声，悲戚的语调、充满感激的热泪，声浪越来越高，震散天上的乌云，卷起满世的金花乱坠。

下雨了……

毛毛细雨，润物无声。

天地人神鬼泣声不绝，蠃鳞毛羽昆尽皆拜伏！

……

很久，不知多久，duang！一声惊醒跪倒的众人。

左舟抬头，天子之剑因为失去了力量支撑倒在地上，金属交鸣震醒了诸人。

胡亥哭的稀里哗啦，鼻涕眼泪顺着下巴都流到领子里了，他向前几步从秦皇玉骨手中拿走玉玺。

白起微微闭眼，强行停止自己的悲伤情绪，弯腰捡起了天子之剑。

左舟沉默片刻，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将放在秦皇膝上的竹简收起，当他手指触碰竹简的一瞬间，突然间有了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。

那原本毫不起眼的竹简上，隐隐流动着某种金光，这是……该怎么说？功德？

左舟心中感叹，这就是你给我的补偿？

“我要这东西也没用啊，要不咱俩换换？”

白起抱紧天子之剑，紧张的将其收入剑鞘，“秦皇化身龙脉是平均的分布在世界各地的，并没有特殊的优待大秦，这功德之宝便算是秦皇对于大秦的最后一点偏心，我要用他守卫陛下最后的血脉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