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寺庙接待往来的香客。主持觉得师师有佛性,所以为我取名师师!”
左舟看着李师师脸上的感动,大概那是一段贫苦却又平静的日子吧。
“他的父亲是军中武将,因为支持变法而被迫害,仕途一落千丈。平时他也帮着家里做些小买卖过活贴补家用。我与他相识在一个雪夜,那时他饿晕在了寺庙后门,我给了他一碗斋饭。”
左舟挑了挑眉头,一饭之恩嘛,这桥段不算新鲜,可也是平民百姓家能够施予陌生人的最大善意了。过去左舟生活在和平富足的环境中,很难体会到这种事中的可悲之处,真就应了那句话,兴百姓苦,亡百姓苦!
“主持死后,和尚们一哄而散,整间寺庙也被搬空了,我也被一个香客看中带走。”李师师顿了一下,又接着道:“那香客姓李,开有一个行馆,从此师师跟着姓了李,也便在行馆学习着琴棋书画。”
左舟当然知道所谓行馆是什么地方,这李师师看来是没遇到什么好人啊。
“师师从此渐渐有了名气,虽有不少人明着暗着劝师师接客,但师师心中已经有了人。我不嫌他清贫,他也没有嫌弃师师身不由己。终于,他等到了报国的机会,那时清国已经蠢蠢欲动,边关时常出现摩擦。在朝中无人肯做这个苦活累活的时候,他主动请缨镇守边关。那一夜,我们……”
李师师的脸颊微红,眼中有点点幸福的光芒,左舟立刻懂了,生命的大和谐嘛,不寒碜!
“他出身军武世家,从小虽然贫苦却也练的一身谋略武功,那时候,在一众败将之中突然出来一个能打胜仗的,实在是扎眼。他的军衔略有提升,但很快也就到头了,朝中有人不想看到军中再有一个派系,哪怕仅仅是一点点苗头也不行。”
左舟理解这些权臣的思维,只听李师师又道:“想要一个人打赢很难,可要一个人打输太容易了……他的不败金身很快就破了,不过他很聪明,改变战术开始守城。”
“我知道他如果一直这样是坚持不了多久的,所以我利用名气开始经常举办文会,凭着歌舞诗才等天赋很快就做到了京城闻名。也终于引来了那个人!”
李师师没有点破,可能心中还有着点皇权至高无上的思想吧,不过左舟也知道是谁。
“师师是个没什么大本事的人,只能吹吹枕旁风罢了,那人也算怜香惜玉,对我挺好。在这个汴京城中,皇家是没有什么秘密的,很快我这禁脔的身份就传了出去。相应的,我再找人筹措军饷物资给前线送去也简单了不少。”
左舟继续沉默听着,没有插话。
“之后清军开始大举入侵,他独木难支遂收缩兵力退守雁门关,直至……”
叙述结束,左舟并没有什么惊讶的情绪,不算离奇的一段故事,对于当事人足够深刻了,可对于旁观者来说缺少了一点震撼吧。至少在看惯了生死离别的左舟眼中,还不至于感动的痛哭流涕。
“信里怎么说?让你离开宋国?”
李师师有些诧异,“大将军看过信了?”
“没有,不过他既爱你入骨又怎么看不出宋国已经没了希望,自然不会愿意看你跟着陪葬。得了,收拾一下,有什么想带的就带上,我送你去大秦。”左舟说着起身。
“恩公稍候,师师……还想再试试……”
“什么?”
“保家卫国是他的理想,师师想最后再帮他试试……”
左舟望着她,久久无语,彼此对视间能够看到那份由爱意转化来的执着。他顿时明白,自己劝不住了。
宋徽宗啊,你凭什么拥有这样的子民?
“你想要怎么做?你刚刚应该听到了,宋徽宗吃了公孙胜的丹药,已经入了他的掌心,跑是肯定跑不掉的。宋国已经没救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