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苏扬低下了头,心虚道“我我我……我是扮作女子才混进京城的。”
“……”墨寒听了,别提有多震惊了。
苏扬着女装混进京城?!
这话要是让小寒听见了,她非得嘲笑苏扬一辈子!
墨寒抚了抚额,“你混进京城,定是为了寻仇吧?”
苏扬点头,不敢欺瞒墨寒“目的确实是为了寻仇。只是皇宫大内也不是我的想进就进的,我只能选择先潜伏在京城内。”
“那你住在哪里。”
“在城南的长云客栈,住了快有两个月了。”
这么一说,他们师徒二人是前后脚进的京城。墨寒到了之后,大概一月之后苏扬便也进了京城。
苏扬坦诚道“后来道听途说,废太子因病搬出了宗人府,暂时住在皇家别院养病。我这才动了心思,想来皇家别院刺杀他。没想到竟然遇上了师父。”
墨寒又问他“你进了京城,那小寒呢?”
苏扬摇了摇头,“当时和小寒师姐下了天承山后,她就与我分道扬镳了。我问她去哪儿,她没告诉我,但我看她是往南边去了,应是没来京城的。”
“那你呢,为何过了一个月才来的京城?”他中途肯定还去做点别的事情了。
苏扬低下头颅“我回了祖籍,为家人们立了个墓碑。出事前的两年,我还总是听祖父说致仕后想回祖籍地养老。没想到……”
一家人没等到祖父致仕回乡,却等来了冰冷的刀锋。
见他有些神伤,墨寒便也不忍心苛责于他。“苏家祖籍是在东边齐州吧。”
“是的。”苏扬颔首。
墨寒望着他“罢了,睡了吧。明日一早你去把你的客栈退了,咱们呆在一起。”
墨寒脱去外衣,着中衣躺了下来。刚刚闭眼,她蓦的一想,屋内只有一张床榻,就连多余的被褥都没有。
她又睁开了眼睛,却见苏扬还杵在原地。
墨寒敲了敲额头,往床榻里让了让,无奈道“今晚只能将就一夜了,你别介意。”
“不……不了,今夜我在椅子上凑合着眯一下就好。”苏扬缩了缩,后退了一步,手也不知所措的背到了身后。
墨寒皱眉,“你嫌弃为师?”
“不、不是。”苏扬吞吞吐吐,耳根悄摸的红了,并逐渐向脸颊蔓延。
墨寒白了他一眼“罢了,随你吧!”
她翻身背对着他,盖好被子准备入睡。苏扬却略有懊恼,咬了咬牙早知如此,还装什么矜持,早早应下来不好吗?
平白错过了一个与师父亲近的机会!
夏风微凉,吹拂入室。墨寒鼻翼微动,忽而打挺坐起“你受伤了!”
是肯定句,而不是疑问句。她嗅见血腥味了。
苏扬更是紧张得藏起了左手。
墨寒跳下床榻,一把抓住他的手臂,果不其然,血液已经浸湿了他的袖子。一抓手心便一阵湿润。
“把衣裳脱了,我帮你包扎。你这个笨蛋,受伤了也不知道吭一声,敢情受伤的人是我对吗?”墨寒很是不满,没好气道。
“学艺不精!刺杀太子都受了伤,我看你还怎么杀皇帝?!”墨寒斥责道。
苏扬见师父不高兴了,便不敢多言,只垂着首偷眼看着认真包扎的人儿。
她的睫毛浓密又长翘,就好似轻蝶的羽翼。皮肤吹弹可破,冰肌玉骨,如墨秀发尽数解开,三千青丝柔顺光亮。素手纤纤,专注着手头的工作。
她利落的为伤口消毒上药,仿佛做过无数次动作一般。直到墨寒包扎好了伤口,“还好伤口不深,不过毕竟伤在上臂,你可得好好养着,最近没事就别用左臂了,沐浴时也要注意一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