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寒醒来之时,入眼便是一张胡子拉碴的脸。他一脸的关切,看得墨寒有些错愕“苏扬你……”
“师父!您总算是醒了,担心死我了!”苏扬带着哭腔,一把扑在了墨寒的膝上。
墨寒哭笑不得,又觉得嗓子干疼,便指了指桌上的茶壶“水,我口渴。”
苏扬赶忙起身去斟水,“师父喝水。”
“咕咚咕咚”,墨寒一大杯水灌了下去,这才觉得喉咙舒服了一些。不过既然自个儿如今是伤患她便也不客气的指挥起了徒弟,“我饿了,去给我煮碗面吃,两颗煎蛋不要葱。”
苏扬一听,心便放松了三分。
师父醒来便这么有活力,那想来伤势已经没有大碍了,他原先还一直担心师父会虚弱。
“没问题!师父您等等!”苏扬连声应下,这便跑出了屋子,去厨房里煮面了。
煮个面也就一会儿功夫,苏扬端着热气腾腾香气飘飘的鸡蛋面进来了,墨寒一闻,顿时食指大动。
“好香啊!可把我给饿坏了!”
苏扬见她吃得急,还轻声提醒道“师父您慢点吃,不够徒儿再去煮就是了。”
一碗鸡蛋面,连面带汤全被墨寒搜刮入肚了,末了她还打了个饱嗝,终于想起了正事,“我昏迷多久了,这期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?”
苏扬如实回答“您昏迷三天了,师父。另外我去松湖镇买物资的时候,发现您的通缉令已经贴满了大街小巷。师父……您真的把皇帝给杀了吗?”
“那还有假?”墨寒理所当然道“要不是为了杀皇帝,你以为谁能把为师伤成这样?”
苏扬抿抿唇,又问“师父,徒儿心中有很多疑惑,如今事情已了,您能否帮徒儿解答?”
“你问吧!”
思索再三,苏扬问出了第一个问题“先前总听您和四皇子提起‘十绝殿’,十绝殿究竟是个什么地方呀?您都做了些什么?”
害!真是个心思纯良的小家伙。
墨寒望向窗外,道“十绝殿表面上是杀手组织,但实际是为皇帝效力的,为皇帝打探消息和做事。先前为师说自己加入了一个杀手组织,正是十绝殿。”
这么一说,苏扬霎时间反应了过来“所以师父杀了废太子之后,要取师父性命的人便是那狗皇帝了?!”
墨寒颔首“正是如此。”
苏扬气愤极了“岂有此理!难怪师父说十绝殿反复无常,简直毫无底线!他们接四皇子任务之前就不能请示一下皇帝老儿吗。要我说,废太子会死,那十绝殿也该占九成责任。况且他们还卸磨杀驴,着实可恶!”
“罢了,都过去了。该死的人都死了,就让仇恨烟消云散吧。”墨寒语气淡漠。
可苏扬终究觉得意难平。
墨寒无奈一笑,安慰他道“别纠结了,仇人都死了,还有什么放不下的?”
苏扬眉眼愁郁,喟叹了一声。见师父风轻云淡的,他反而想起了一个问题,“师父,我还一直不明白,皇帝跟你究竟有什么仇怨呢。原先我一直以为您是为了我而杀的皇帝,后来一想,您曾经说过,您和皇帝有不共戴天之仇。”
说起这个问题,墨寒眉眼怔忪了片刻,
见她犹豫,苏扬又追问“我从不曾听您提起过亲人,便一直以为是皇帝害死了师父的至亲之人。后来私底下我问过小寒,小寒说她从四岁被您捡回来,您就一直是孤身一人了。所以……应该不是至亲血仇吧?”
墨寒兀自笑了,笑得十分失态。
“师父……”苏扬有些无措,不知是不是自个儿说错了话。
等她笑够了,才抹了抹眼角的泪珠,“这是一段已经尘封的记忆了。现在回忆起来,还真像是揭开旧伤疤呢!”